多年,目前他是唯一一个明确知道明楼“银色子弹”身份的人。他瞄了一眼明楼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继续道,“火鸟被那人打晕丢在煤场,醒来时车已经开走了。”
明楼太阳穴的青筋几乎爆起来,他确实安排了重庆方面的人同时上车以做策应,但行动中决不可能包含最终执行者不能上车这一项。况且他们的任务都是单线联系,火鸟这里一断,他安排在里面接应的地下党同志的行动也会全被打乱。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回到办公室的明楼太阳穴仍然在突突地跳动。火车已经发出,绝来不及再改变,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他只期盼火车上的人员能全员及时撤离不被暴露,至于清除行动,只能另行策划。
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全灭机会。明楼在心里诅咒了千万遍。
“哐——”办公室的门被张秘书撞开,他人几乎是摔进来,结结巴巴地道,“炸、炸、炸了,火车炸了——”
明楼抬起头来,脸上风平浪静,“张秘书,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报,报告明长官,和平号专列,炸了。”
瞬间变色,“你说什么——”明楼刷地站起来,一个晚上,竟然要把同一句话吼两次,他脸色苍白,嘴唇轻抖,“和平号炸了?消息确实吗?”
“确实,说是在快到苏州时爆炸的,军部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张秘书的声音总算是稳住了些。
他的语声刚落,明楼桌上的电话就响成一片,好像要自己跳起来。张秘书看看长官发黑的脸色,心里暗骂一声真倒霉,不敢等长官吩咐赶紧下去备车了。
三个小时后,明楼在祝宾宜的办公室里得到确切报告,两节车厢同时爆炸,车上无一人生还,现场暂未发现可疑人员,仍然在搜捕中。
第二天,明楼得到消息,他从两边安排的所有人员全部安全撤离,太具体的细节他无法得知,只知道有人告诉他们炸弹都已经安排好,用的也是他们事先订好的暗号。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在盯着这列火车吗?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疑惑的。
和平号列车被炸,这么大的事情梁仲春却没有露面,明楼派人去找才知道,梁仲春从前一天中午开始就不见踪影,警察局和76号联手几乎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