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词怀揣百两银票,手牵刚结交的朋友,步履轻快,心情万分舒畅。
因着年纪相仿,两个小姑娘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密切。
原来沈思翎是二房老爷沈毅的女儿,在小辈里排行老幺,她理应唤一声四小姐。
但沈思翎说什么也不肯让她那样叫自己,而她也觉得那种称呼太过疏离,于是二人约定好,日后见面,都要直呼对方的名字。
面容瘦黄的小书童与模样清秀的小姑娘比肩而行,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对青梅竹马的要好玩伴。
行至既明桥,谢锦词突然顿住脚步,“思翎,待会儿我要回书院,我身上的银票,可不可以放在你那里啊?”
沈思翎为难地对了对手指,“放我这里……不安全的。”
她说得含糊,谢锦词心里却明镜似的敞亮。
二房老爷宠妾灭妻,就连明媒正娶的妻子死在产房的那夜,都不管不顾地留宿在妾室林姨娘的院儿里。
此事乃沈府秘辛,却耐不过嚼舌根的下人,一传十,十传百,谢锦词早就有所耳闻。
堂堂沈家四小姐,先是被扣留在瑢韵轩做粗活,谈及问父母要钱之事,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骇然无比。
没有母亲的照拂,尽管是嫡出小姐,地位依旧低微得可怜。
譬如沈思翎,又譬如谢锦词自己。
谢锦词垂下眼睫,心头酸涩,很不是滋味。
沈思翎以为她是在担忧银票的安全,晃了晃她的手,轻声道:“锦词,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可以把银票存进钱庄,不仅安全可靠,听说还能赚利息呢!”
谢锦词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当即拉着沈思翎去寻钱庄。
……
从合盛钱庄出来,已是暮色四合,沈思翎着急回去,谢锦词也有些惴惴不安。
下午她离开校场,连招呼都忘了跟小哥哥打,如今耽搁这么久,天都黑了,等她回到书院,指不定小哥哥要如何罚她。
上回……她可是被打了屁股的!
两个女孩儿匆匆往回赶,经过一处巷口时,一个竹笼毫无征兆地飞了过来,哐当一声,正好砸落在她们脚边。
沈思翎被吓了一跳,连拍好几下胸口都没缓过劲儿来。
谢锦词还算镇定地朝路边看去,只见七八个市井混混将一个妇人围在中间,为首的混混一脚踩在一个竹笼上,满脸凶神恶煞:
“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