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拢在袖里的手,却渐渐收紧。
她以为上京之外的贵族都不算贵族。
但如今见识过谢锦词的院落,却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简直可笑至极!
谢锦词这样的院子,就算放在上京也算顶好的了,比她现在住的院子大一些呢!
她十分妒恨,“外面虽然不错,但木楼里又是什么样子?你们沈府不会把银子都花在草木假山上了吧?须知,房子里面的布置也是很重要的。”
谢锦词淡漠地领她踏进绣楼。
她的绣楼,是沈腾亲自布置的,而沈腾手里商铺无数,积累的财富排得进江南前五。
沈腾又极其宠爱谢锦词,她的吃穿用度,自然按照最好的来。
绣楼里每一件东西都价值千金,就连砚台毛笔,也都大有来历,不是市面上的东西能比的。
谢晚筝艳羡又嫉妒地看着梳妆台上那些首饰,心中恨透了谢锦词。
这些首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她全身上下的珠宝加起来都没有这里的任何一件贵!
可是谢锦词这小贱人,竟然放着这样华丽的首饰不戴!
她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眼红!
早知今日,当初在平轩伯爵府,她就应该弄死她!
谢晚筝气得捂住胸口,嘴上讽道:“听说你义父是琼川知府,官门之女,怎就只剩下一身铜臭味儿?”
谢锦词望了眼她满身金银,好笑附和,“风姑娘说得对,我就只剩下铜臭味儿了。”
谢晚筝又转了转她的闺房,隐约认出梳妆台是前朝皇贵妃用过的,窗纱帐幔是东海特有的鲛月纱,镂花床、桌椅等物,皆都出自天下第一匠人之手。
坦白说,大司马府虽然也算富贵,可她那便宜外祖父两袖清风,不收受贿赂也不贪污军饷,所以府中钱财当真比不上沈家。
她越看越嫉妒,耍赖般一屁股坐到床榻上,“这里还算过得去,我今晚就睡这儿了!”
谢锦词不以为意,转身往外走,“你喜欢就好。”
她走得那么快,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可惜谢晚筝完全沉浸在这座锦绣闺房里,丝毫没察觉到主人家对她的厌恶与轻视。
她在床上惬意地躺了会儿,忽然翻身坐起,对侍女招招手,“瓷罐呢?”
侍女低声:“都在奴婢怀里揣着。”
“入夜之后,你偷偷去谢锦词房间,把瓷罐里的毒物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