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小木勺,暗道沈长风虽然有时候非常残酷,但他其实挺重情重义的。
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小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当真?”
“嗯!”
少女笑得眉眼弯起。
沈长风看着她的笑颜。
如果她知道他就是浮生君,如果她知道他曾利用过她的身份,自私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真的不会生气吗?
少年深深呼吸。
他不想知道答案。
人生不过大梦一场,得意时能尽欢便尽欢好了。
两人乘马车回临安,路过集市时沈长风给谢锦词买了花糕。
少女乖乖巧巧地坐在车中,小口小口啃着花糕,软声道:“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姜束临走前说他要绝情一次给你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长风赶着马车,面无表情。
姜束留有后手,他未必没留。
少年摸了摸自己怀中,里面赫然藏着一卷羊皮大戎舆图。
这是他刚刚从姜束身上偷的,大约是姜束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画的。
他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就在两人回临安时,姜束兵行险招,竟然抄小路提前一步折返临安!
他料定沈长风不会揭发他和傅听寒的罪行,所以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仍旧可以是江南转运使。
他来到赵府,看见太子也在,正面色铁青地坐在太师椅上。
一府知州满门被杀,这样的大事必定震惊朝野,怨不得太子震怒。
姜束踏进门槛。
胡瑜和沈廷洵正在后院排查凶手,所以太子身边没有大臣。
姜束拱手,“殿下!微臣清早起来,听见赵府被屠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来!凶手太可恶了,满门两百五十七人,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
祁珩叹了一声,不免担忧,“秦卿,这件大案很快就会传到父皇耳中。凶手什么时候行凶不好,偏偏在本宫下江南时行凶,父皇定会责怪我。”
“殿下昨夜去了钱祭酒那里,才幸免于难,殿下是被害者才对,皇上又怎么会责怪你?”
姜束斟酌了下,“说起来,殿下可还记得你第一次去见钱祭酒时,被两名刺客行刺的事吗?”
“当然记得!”祁珩狠狠皱眉,“本宫从未受过伤,那两个人带给本宫的伤痛,本宫当百倍奉还!只可惜,胡瑜那个没用的,竟然放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