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昨晚检查作业时,胜远无意间提起许诺说他堂哥课讲得不怎么样,在那之后,赵鸿儒才提出让她来旁听的。
许诺料想赵胜远这家伙当然是巴望着她去的,有她这个外人在场,赵鸿儒批评他就不能太使劲了,起码得给他留一点面子。不过她暂时忽略掉赵胜远的小滑头,隔天晚上又开始去找他了。
这晚,赵鸿儒讲的是欧阳修的《采桑子》,他抑扬顿挫地朗读一遍,然后让胜远解释这首词的大意。
胜远嗫嚅了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
赵鸿儒并不责怪,只铺好一张白纸,台灯下,写下这样两行字:“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字体苍劲有力,并且俊逸工整。
他讲了词的大意,并挑出其中的“空水”和“疑”仔细讲解一番,过了一会,八点半到了,课也讲得差不多了。
赵鸿儒问许诺:“许诺,你说我今天讲得怎么样?”
许诺没有作答,而是学着赵胜远的叫法,反问他:“三哥,我以后也来听课,行吗?”
“当然了!”赵鸿儒颇有成就感地笑起来,一对浓而黑的剑眉微微舒展。
坐在一旁的赵胜远突然执起许诺那包着创可贴的中指问:“你手怎么受伤了?”
“没受伤,只是做手工给磨破皮了。”
她的手一点都不像是十几岁少女的手,没有包创可贴的其它手指也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纹路。
赵胜远口没遮拦地说:“很丑诶,你看我的,比你滑嫩多了。”
赵鸿儒适时地出来打圆场:“还滑嫩呢,你一男的,好意思说!”
回家后,许诺心里余怒未消。这是她第一次生赵胜远的气,也可能是生她自己的气——这双粗糙的手,使她作为女孩子的颜面尽失了。
这段小插曲过去后的某一天,赵胜远鬼鬼祟祟地塞一瓶东西给她,嬉皮笑脸道:“这个给你的,你就别生气了。”
许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瓶娥罗纳英。
赵胜远摆出一副自吹自擂的架势:“拿好了啊,这可是我家里亲戚从香港带来的。”那时候,任何东西,只要说是从香港来的,就身价百倍。
许诺知道他又拿假货来哄骗她,她15岁生日那年,他送她一个电子手表,也说是亲戚带来的香港货,后来在学校门口那摆地摊的发现一大堆同款,八块五一个。她追着揍了他一顿。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揭穿他,反而有点感动于他难得的好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