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伶人岂不是死得可怜。”
“不是不管,”裴子琢慎重地斟酌了片刻,开口道,“柳伶人虽说是贼,但也是义贼,做了些好事,颇有些人望,既能解决裴家危机,又能为其昭雪是为最好。”
言下之意是,在有限的精力下,做不到最好其实也无所谓,总归要以裴家的利益为先。裴子琢害怕裴轻舟反应过激,自然是不会点明真意。
他虽然与裴轻舟说话时颇为紧张,但到底擅长与人言谈,话只说一半,企图先安抚住了裴轻舟。
可裴轻舟哪里还是小孩子,三言两语的,根本唬不住她。
她难以认同,却也知道裴子琢所言,皆为裴家利益着想,在方便的条件下,给机会替柳伶人伸冤,已经是让了步,因此不再多争辩,心里却有了自己的计较。
正义不该被利益掩盖,要她得知一方义贼无端丧命却置之不理,实在有违她的作风。
待到追溯“散功”之时,一定要让柳伶人沉冤得雪。
裴轻舟打定了主意,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垂了眸子,不再去看裴子琢。
裴子琢见裴轻舟不再发难,以为自己的言辞奏效,赶紧转移了话题,生怕裴轻舟细细琢磨后明白过来:
“堂妹,这次盘点秘库我可放心交于你和子夜了。如若‘散功’并不是从分庄的秘库丢失,便可商议下一步的追查。”
见裴轻舟安静地点了点头,裴子琢放心不少。
不过裴轻舟打的什么主意,瞒得过裴子琢,却瞒不过万子夜。自小裴轻舟便是直言直语的性子,若是突然不吱声了,那必然是在心里盘算个大事。
果然,等裴子琢起身出了门后,只见裴轻舟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还不等她说话,万子夜早已心领神会,低声笑道:“你既然决定了,我当然要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