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王女叶烟和白雀玉雕兔躲在一旁,黛眉愁苦,分不清是哀伤还是痛惜,暗自抹着泪水。
如果说,此番谁的震动最大。莫过于叶烟,她生来贵胄,向来瞧不上那些风尘女子。而且生来王室的教养,女子可以无才但不可无德,尤其是在一本《女经》从小灌输之下,她更觉得既然当了女人,就应该珍爱自己的清白之躯。
她的母妃也向来痛恨那些妖冶的风尘女子,若不是因为她们,她的夫君西蜀王又怎会如此常年留恋于烟花之地,惹上一身花-柳-病,导致性情大变,不再好女色,而好男风。非但让她这个结发妻子,藏身冷宫,也对她的女儿万般嫌弃。
若非如此,当年学花红、苦读诗书琴技的她,又怎会拜在峨眉山下。
对这些烟花女子的恨,在叶烟的心中,甚至于大过大魔王罗一刀对她的万般羞辱。
她曾经暗自发誓,要杀尽这天下不知廉耻的烟花女子,还这天下朗朗乾坤。让这天下的男人,不再留恋烟花之地,不再偷腥打野。让每个女人爱上的男人,都能做到始终如一。
又一想起罗一刀总是挑衅她,说她身段如山岛妖娆,可惜却做不到山岛竦峙。奈何长了一张勾魂的脸,多了一身缠蛇腰,却是一马平川,要当那贻笑大方的“太平”公主。其实,她哪里小了。只不过惯于习武,多缠了几圈绑带。
她自问比起这瘦骨嶙峋的白雀玉雕兔,非但是山岛竦峙,反而还是前凸后翘。
见欲不见,谁又能真正看见。她不甘心道。即便那一夜,她刺杀他,他也未曾扯掉那身绷带,何曾见过真面目。
这登徒子那般捉弄于他,多半是在那春风楼偷--腥不少。
而且偏偏这登徒子,还最爱那屁大点的“小豆包”。
白雀玉雕兔俨然一副少妇的打扮,更加让她眼红、心嫉。凭什么,她沦落烟花之地,向人万般卖笑弹唱,任凭那些纨绔子弟调笑戏弄,却让他如痴如醉,被她拔得头筹。
她再不济,也是定远侯敲锣打鼓嫁进来的。
可还未等她出手杀人,这一切都改变了。
当她在北山关偷偷看见那挂在高阙塞关隘之上的那十二具赤裸裸的身体,她却痛恨自己功夫不高,没法给她们报仇。那一刻,她再没有那门第之见,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家贵胄,而是平凡如一的平常女子。
她坠落平凡,却抬眼看见那些平凡的女子,从此不再平凡。十二花神犹如十二道军魂,这北山一夜之间,多了多少座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