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青石街巷,幽静的青苔爬满两侧墙缘,勾勒出一丝不属于这乱世的清雅别致。静谧的院子从五十步开外就到了薛家,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瞧见薛府门前立着的两座霸气侧漏的石狮子。
银宝伶俐的杏眼瞥到红木门上镶金的门槛边边,眼神中涌出一丝羡慕,回想水花村家中的窘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家里也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三位老板,我们大爷方才托人通传了一声,说正在见御司阁的贵客,让您三位在侧厅候着。老板们这边请...”
堆着一脸笑的老管家眼皮活络,一眼瞧上去看不出个喜怒哀乐,虽皮肉是笑着,但眼中的冷意和心里的算计丝毫不减。
薛府门前到侧厅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老管家带着银宝三人一路介绍府上的各种珍贵壁画雕饰,银宝细细听来,深感这薛府真是家大业大,单就是这么一个宅园,布置地仿佛是江南水乡一般。
要是银宝有这么个宅子多好啊!
她暗自地咽下口水,正回过神来要往前去,一个拐角冒出来两人。
“这批货不行,大爷给你的预付款,限你三日,统统送到账房来!”
说话的人腰间有个带着牡丹绣纹的小掌印,右手的小鱼际处有丝丝点点的红印,身上穿着姣好,红绒布的袍子显得富贵又低谦。手上拿着个东西拍拍打打,银宝凝神一瞧,是个金指护甲。
这东西,银宝曾经在研究所里见到过,是司院账房的主掌柜手底下管预收批货的副手,随身佩戴的玩意。
身后那人哭着跪在地上央求,五六十岁的男人,衣着朴素,连连央求,一把鼻涕一把泪。
“您帮老爷给我求求情行吗,他当初仅给了我三万石粮食的银子,现在粮食涨价了,具体的账目也都给您和主账看过了,我就是卖了我这条命,也招不来这么多粮食呀!”
“哼,找不来?”副账模样的人趾高气扬,一脚踢开,“没那金刚钻,就别瞎揽瓷器活。别人给你投一个铜板,那是希望你给一个铜板的货,我们大爷给你一个铜板,不把你榨干用尽,你还想脱身?多大的人了,都不好意思说你!”
两人就这么一哭一赶地走远了,虽是只听到了几句,但银宝却觉得有些担忧。
怀中揣着的三百两纹银,是方才薛明贵赔给他们的,本以为他挂个义字堂的招牌,就能好生地讲义气,像个男人敢作敢当。
现在看来,拿了这三百两,他还不让银宝三人走了?得想个法子,不能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