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在身后小声嘟囔,“不就是几匹破马,值这么多钱?”
陈老爷抬眸白了一眼,声色俱厉,“你说什么?大点声!再说一遍!”
大哥急忙捂住司南的嘴,凑近耳边道,“你别慌,银宝肯定有办法,别着急!”
司南摸着后脑勺,眼睛红红的,回头看着马厩。两匹马被动静惊扰起来,瞪大眼睛朝这边看着。
“我也没看出这马有哪点好啊,那老头子怎么信口开河要这么多钱?”
“你忘记铁骏那天咋看的?他说这马叫汗血宝马,人家之前是驯马的师傅,一看一个准,听说这马不仅性子极烈,而且脚程耐力惊人,日行千里,从咱们这儿到洛阳,不到三天就到了,你说人家宝贝不?”
大哥说着,还是没忍住,敲了下司南的脑袋,“我那天不是给了你一百文钱,那榴莲庄有个租赁马车的,你去租四辆,这钱怎么也够了呀!”
司南叹了口气,“咱们堂会兄弟多,我想着能省则省,再说也不是每次都需要这么多马车,租来的不仅年龄大,跑路都一颠一颠的,我之前也是去碰碰运气,还不是那小孩儿笨得要死....”
银宝咳嗽了两声,大哥和司南急忙噤声了,银宝想了想,从账簿底下拿出一张纸,倒扣在桌上。
“陈老爷,这三千两,我们是真拿不出来,水香堂成立不过也就是这几天,您也看到我们村儿四周光秃秃一片,粮食都种不活,现在都还往外面跑去找活路。这赔钱,您看再给少点吧。”
陈老爷摇摇头,唉声叹气,起身指着司南就是一通乱骂,“你个瘪犊子,老夫那么多的马,你偏偏偷这几匹西域的汗血,你知不知道这些马每日吃的用的比你都金贵!”
司南指着旁边那小孩儿,“还不是因为你宠儿子,把马给他当玩物,不然我能这么容易,一个拨浪鼓和小木马就把你的马给牵走?他一个小屁孩,一不会遛马二不会骑马,你给他也无用啊!”
陈老爷顿时十分生气,气地原地踮脚,不停地拍着大腿,颤巍巍地指着司南就是大骂,“那是我留给我女儿的嫁妆!我女儿死了!我把马儿养在她闺房门口,让儿子住在她房间里面,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怎么,不可以吗?”
这歇斯底里的一喊,把司南给喝住了,银宝回头一看,陈老爷家带来的伙计,包括陈老爷在内,都穿着崭新的黑袍,而那个拿着拨浪鼓,看样子无忧无虑的小公子,确实穿着一身十分粉嫩的衣裳。
像个灵巧可爱的小姑娘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