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进来,纯澈的眸光当中不再闪亮,反倒有点木讷空洞,还有一眼可见的疏离和冷然。
她把湿巾递给他,没有说话。
完全不像刚刚那个忙前忙后的小陀螺。
反倒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板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给指令就不会笑。
“沈……”
“迟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沈意浓掀起薄到能看清血丝的眼皮,焦躁的心动荡不安,甚至还有些紧张。
这句话在刚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演习好几遍了。
她不能再跟迟屿这样不清不楚。
他们得保持距离。
这样对他,还是对他,都好。
迟屿神经紧绷,浓密的睫毛轻扇了下,率先洞悉了沈意浓的想法。
他不想让她走。
一旦这个想法萌生,就会无限疯狂生长,连他自己都难以克制。
迟屿缓缓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朝后摸向肩骨,锋傲的眉心突然蹙起。
佯装出一副伤口很疼的模样。
沈意浓想要说的话瞬间卡在唇边,立马神色紧张地坐在床沿。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
迟屿抿着唇点点头。
“一定是刚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沾到水了,刚刚为什么不早说?”
他抬起无辜的黑色眸子,润泽水灵地看着沈意浓,“能帮我倒杯水吗?”
她点点头,立马转身倒好送到迟屿手里。
他虚虚地抬手,故意没握紧水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掉落在地上。
水晶透色的杯子瞬间被摔碎成多瓣,挣扎的摇摆两下,碎了满地。
“迟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