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忘斟酌着问:“寒酥,你为何对凉城那么好?”
为何那么好!
已经不时第一个人问过她。
“此事说来话长,若有以后,我会讲给你听。”
“但他明显对你不怎么忠心。”
阿莼没正经的流露一丝苦笑:“长得好看就行,忠不忠心我不在乎。”
长忘显然对阿莼的随口驺见怪不怪:“你就这么喜欢他。”
阿莼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长忘介意凉城的存在,仿佛有很大的敌意:“他碍你事儿了?我可不相信,八殿下是在吃醋。”
“所以,自始至终,我对你而言,与他们一样吗?”
“他们?男宠?”
“难道不是?”
“是与不是对你而言有什么区别?”阿莼笑的让人心灰意冷:“长忘,我认为,你从来不是个在喜不喜欢上矫情的人。”
长忘沉默。
“长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寒酥笑意收起。
长忘抬起头,清亮的目光直视她。
“你喜欢我吗?”
阿莼自小到大无论见任何人,从来都是三分笑意,假惺的,虚伪的,猖狂的,阴沉的,冰凉的,流氓的,不要命的,各种各样情绪外漏的笑,可长忘唯独没见过现在这种伤心欲绝的。
长忘虽面相柔和,但一双黑幽幽的瞳仁寒气愈加浓重。这个答案,他当然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她,而且心坚如石。可此时此景说出来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他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太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多少,一幕幕,一句句,一次次,年复年的等待、相遇、错过、违心,谋划如疮疤陈痂总被揭起,伤口未愈,反而呕出脓血。如酒越酿越浓,越酿越陈。
他明白,阿莼当然不会相信,她有多伤心,他比她还伤心,她有多痛苦,他比她还痛苦。
在歇尽压制翻腾而起的五脏六腑时,他听到了低低的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