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引,又名嘉荣花,千年开花,先是用花糖腌日晒百年,而后放入酒中浸泡又百年,后拿出再用花糖腌后夜晾百年,如此反复又是千年。最后,区区一小朵,普通的酒,一朵花引可酿十大坛。
而区区一小盅便奢靡的放了一朵三千年的花,阿莼吃下,不亚于瞬间喝了十大坛酒。
在云阳宫城,唯有皇室遇喜才上这样一杯劲大到顶十坛的酒,寓意无非是图个把酒言欢,同乐同喜吉利而已。但席间,为防止有像阿莼这种不懂得,还有曾经喝酒闹事的,都会配上解酒茶,而今日长忘边喝酒边喝茶其实就有此意,可阿莼偏偏非要灌白水,她的执拗劲上来,长忘也懒得劝,悠然自得看她自己虐自己。
阿莼终于缓缓抬起头,有气无力接着长谣的手灌了口解酒茶。
悲催的,方才与魔君打斗,酒已活络的打入全身经脉,一时半会儿怕是解不了。
长谣凉城一左一右将她拖回桌子上,侍女们点香的点香,开窗户的开窗户,打扫的打扫。
白玉沙徘徊在殿外许久,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礼节性的问:“寒姑娘,我给看看吧,光这样吐下去,怕是要吐坏了身子。”
阿莼本来趴着,被人一动,呼的抬起头,眼神及其戒备警觉,硬邦邦问:“你是谁?”
全场人:“……。”
白玉沙全当她喝多了耍酒疯,碍于长忘在,耐下性子:“我是玉沙,寒姑娘又不记得了?”
阿莼晃了晃头,眼神逐渐迷离,可吐字听清楚:“哦,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要与……要与……哎,要与谁来着。”然后目光锁定坐在身后青色银镶边榻上,手扶樱花木镶镂空白玉木桌,眼底似如深渊如长空无底无边,正转过一逝不寒而栗的光。
“对,你就是将要与这位俊俏公子成亲的玉沙郡主?”
全场人再次:“……”
这一次,阿莼说的正中白玉沙下怀,很满意的点头:“寒姑娘记性不错,那是太子殿下。”
阿莼没看长忘,继续问白玉沙,看起来醉意浓重,意识正处于半清醒半糊涂状态,带点酸劲儿的唸唸道:“想必玉沙郡主十分喜欢太子殿下吧。”
白玉沙脸红到脖子,女儿家娇羞的看看低头徐徐抿茶的长忘,未回答,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阿莼是低迷了?
终于露出了最真实,最难过的一面?
不!
她要现形了!
因为,阿莼从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