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执谊暗暗冷笑,心想,你还真不像大多数武将般鲁莽,这区区几句话,滴水不漏地将所有人都夸了一遍,便是隔墙有耳,也断不会惹出祸端来。
韦执谊道:“节下所言也是,是韦某多心了。”
一老一少,顿时无话。长时间的寂静后,韦执谊终于进言:“节下,明日是否拔师奉天?”
“自然!”李晟的语气倏然坚定,并且,全然没有了黄昏在帐中演哭戏时那般高扬的意思。
“韦君难道真以为我神策军星夜兼程地从河东战场撤回来,就是为了在普王面前哭一场,然后驻守京畿、坐视奉天沦陷?”
韦执谊忙从侧座起身,伏于李晟面前,行大礼道:“圣上早就说过,环视九州,甚么西北亲藩,甚么回纥盟友,唯有神策军,才是真正的勤王之师!”
李晟叹口气,道:“本帅不像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起君君臣臣的体面话来,一套一套的。本帅只是想着,这一级级的荣衔,一处处的封邑,都是大行皇帝和当今圣上给的,食君俸禄而谋夺社稷,我看那些谋叛的藩镇贼子,真是猪狗不如!”
稍作停顿,又对韦执谊道:“你自东行寻得老夫,一路上可看出老夫有半点另起山头之意?圣上能给我神策军的,都已经给了,老夫便是忘了良心这桩事,便是如奸猾商贾般利益熏心只会算计,也不会合着那些割据藩将兴兵叛唐,更不会拥立新王,这对老夫有什么好处?”
韦执谊到了此刻,从横空冒出的普王的试探以及李晟的反应中,约略相信神策军确是有心勤王之师。他回到自己的帐中,抓住天明前的最后两个时辰歇息了一阵。虽然开拔在即,但韦执谊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他甚至还做了一个简短却美妙的梦,梦见自己跟着李晟打到奉天城下,迎出圣驾,天子投来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
另一厢,一路踌躇满志的普王,待到终于在神策军的客帐中安置下来时,反而心事重重起来。他问高振:“方才,李晟听懂本王的话没?”
高振道:“殿下稍安勿躁,无论如何,殿下于漠谷血战后,又只身来引神策军驰援,此举已足以令天下称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至于李怀光如何对待殿下,恐怕,得看奉天之围的后话。还请殿下早些歇息。”
普王颔首。他二人皆知,离开奉天时,情势已那般危急不堪,说不定明日神策军拔师之前,便会有惊人的讯息传来。”
果然,翌日辰时,已有斥候来报奉天方向的战况。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