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休息。许关令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自觉若还是寸步不离,不去公衙值事,恐这些人疑心。于是向皇甫珩唱个礼,告辞离去。
皇甫珩把马交给驿卒,嘱咐了些草料事宜。不料刚入前厅,便听得耳廊后一声惨叫,似是论力徐的声音。
皇甫珩大骇,忙穿廊进到后院,只见论力徐躬身歪坐在台阶上,拧眉咧嘴,手中一枝竹箭,左腿上则有血迹洇开。
论力徐的神情中,无奈多余痛苦,向呆立在自己面前的阿眉抱怨:“殿下,你怎如此不小心。”
阿眉手中拿着一张小弓,见皇甫珩进来,脸上更不好看了些,仿佛愚蠢的行为被自己在意的人发现了似的。
“皇甫中丞,今早出驿,见这萧关城内虽商贾不兴,也无甚可逛之处,但这当地人做的小竹弓倒颇为精巧,我在西蕃和长安皆未见过。便买了一把,送给中丞的孩儿玩耍。回来试试箭,不想却误伤了论将军。”
皇甫珩见阿眉双颊骤然浮现一抹胭脂色,不知所措的情态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他只得上前俯身,去看论力徐的伤口。
就在他凑近之际,论力徐迅速地吐出一句话:“诈敌之举,误败露,一切照公主所说。”
皇甫珩一怔,眼见论力徐已撕下一片内袍,麻利地将血迹处包了,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扶着廊下立柱。
驿卒们本在喂马造饭,此时也纷纷跑来,领头的驿长一脸诧异,听说是吐蕃小公主玩弓箭将自己人误伤了,一双精光暗藏的眼睛立时向论力徐的腿上打量起来。
“贵人,小的这就去请城里郎中。”驿长小心地试探道。
阿眉却似未听见他的话,径直向皇甫珩道:“东郊外神策军营有医官,论将军还是回营医治上药罢,请中丞派牙兵护送。”
这瞬息之变间,皇甫珩来不及去想到底出了何事。他只能选择相信阿眉与论力徐。
正要点头,驿长却不顾尊卑之仪,有些慌张地打断道:“殿下,我萧关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关内的郎中最会治刀箭伤,这稚儿玩耍的竹箭不是甚么厉害兵刃,贵人不必舍近求远……”
“住口,”阿眉带着怒意道,“你们关令自昨日迎了吾等进城,左一个小关破败、右一个衣食寒酸地哭穷,偏生不肯像样地招待。现下如何还信得你们。论将军乃我父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就是大相也得敬他三分,若耽误了伤势,你可担待得起!”
驿长心里有鬼,但面上却找不出像样的托词,硬拦也拦不住,僵了片刻,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