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性子突然暴躁不稳起来。
但他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决定不再反诘。
这是两军交锋的阵前,灵州守将此前表现出的所有言行,都是对于神策军统帅的尊敬与服从。现下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灵州的城墙上,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
“绞索,开弩!”
李起咬着牙命令灵州司马赵斯年。
“咻……”
随着轮轴的吱呀声,第一发七支纹车弩箭,腾空而起,映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划出震撼人心的弧线,接着如俯冲的嗜血战鹰,直直地扎入吐蕃人的阵营中。
即使还相隔甚远,吐蕃军中刺耳的惨叫声,也清晰地传过来。
灵州城头的神策军新兵,看到吐蕃人阵营中真实的人仰马翻情形,又听到凄厉的哀嚎,顿时激动地欢呼起来。
只有在他们身后的润州弩手教习们,与颇有经验的灵州老兵一样,在心底深处叹了口气。
“再发!”
“咻……咻……”
长矛一般的弩箭,又纷纷飞了出去,炫耀着唐军的威风。
暂时的威风。
皇甫珩的心情,也越来越激荡。看着红色吉祥旗下的惨象,尤其是随着阵型接近,他分明看到了那绝非普通将领能戴的球型尖角凤盔,也湮没在混乱中。
“大夫,留十发弩箭,抛楼已到射程内了。”
李起几乎以哀求的口吻道。
“打抛楼!”
皇甫珩终于点头。
赵斯年立即命令纹车奴负责瞄准的士卒,改变方向。
同时,堪称勇捷的吐蕃军前锋,也已进入木单弩的射程。被表面上占了先机的假象激发了豪情的神策军新兵,兴高采烈地开始扣动扳机。
弩这种远程利器的气势,弩矢强大的穿透力和前方敌人中箭后迸发的血浆,刺激了神策军。他们甚至忘了片刻前润州教习们的叮嘱,对于明明已经可以与精甲桂区分开的皮袍庸,也使用了弩箭。
“让开,让开!让弓箭手上!”
润州教习们大声呼喝着,又痛心疾首地看着已经奔到据马枪和战壕附近的吐蕃皮袍兵,明明由唐军的弓箭手就可以取下性命的,却被弩箭大材小用地穿胸而过。
欢腾激昂的气氛未在灵州城头弥漫多久,随着一声声“嗵”、“嗵”的巨响,无数大小石头砸在城堞上。
那是比普通的攻城抛石机所用的石块大得多的“弹药”,仿如一块又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