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味道。东西进了地方手里,查验起来耗时间不说,更是需要上下打点,很多时候,即使费时费力也拿不回来,全部都流入了达官贵人手里,一件普普通通的灵物更是被炒上了天价。
朝廷管不了上天入地的修士,只能管一管平民百姓,私自倒卖的,按律法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即便如此,倒卖灵物仙器的生意仍然层出不穷。
这几年更是冒出来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人物,在黑市混的风生水起。
官差一声令下,路边树上就轻飘飘落下个人,那人穿一身简单道袍,手里拿柄木剑,看样子是个道士。
几个官差对那道士倒是恭敬,自觉让了条道让那道士走到马车旁——马车果真大的厉害,几乎将道路全占满了,奢华而雅致,浅褐色的窗牖被一帘水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
道士刚欲伸手揭开帘子,可巧门帘就无风自起,里头半躺着的年轻人抬起头来,跟道士对了个正着。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月牙白锦袍,衣服上的刺绣在光下隐隐流动,长发被一支碧玉簪简单束起来,眉目如画,眼皮子轻轻一扫,无端透出一股子矜贵来,活像传说里的神仙,门口的几个人看的登时一愣。
马车里头更是极尽奢华,外面太阳晒的人直冒烟,揭开帘子就有凉意袭来,梨花桌上还摆着两碟子晶莹剔透的冰杨梅。
年轻人屁股都没动一下,只扫了一眼就又耷拉下眼皮,他模样顶好,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牙痒痒,薄唇里吐出一句“哪里来的丑东西,伤眼。”
一句话将官兵的领头人气的直冒烟,回过神来怒道:“大胆!你携带禁品还如此嚣张!”
“哦?”年轻人笑了笑,扬起手腕,腕子上用红绳编制了一颗狼牙似的玩意,他手指一点,那狼牙里就袅袅冒出一股子白烟,白烟渐渐汇聚成个人形,还未等官兵看清楚,那白烟又倏然消散。
这东西他们从未见过,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年轻人捧着下巴,居高临下笑道:“是说这个吗?”
“这可不是什么禁品。”他道,“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着玩的,不瞒你说,最近正愁着呢,我这宝贝愿意见人,不知道该怎么哄哄他出来呢。”
门口站着的道士终于舍得开了口:“你也是修士,为何与凡人厮混在一处?”
马车里的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捏了颗冰杨梅,细细品了滋味才纾尊降贵道:“你也是修士,不照样给人看家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