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士还没说话,他身旁官兵就跳脚了,嚷嚷道:“你骂谁是狗呢!大胆!”
“扑哧——”年轻人没控制住笑了出来,一圈商队的人忍笑忍的差点没背过气。
那道士脸色臭的厉害,狠狠剜了一眼身边的官兵,官兵自觉失了面子,咬牙道:“仙长,我看这人形迹可疑,还是趁早拿下!”
“拿下”两个字刚说完,一股冰寒至极的剑气就从车厢里横扫了出来,拦路的道士慌忙躲闪才没被波及,那多嘴的官兵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检查完了吗?”年轻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无辜的笑笑,一扫刚刚的倨傲,反而开始温声细语,“我还等着赶路呢。”
道士额头冷汗直冒,心道识人不清,这年轻人看着懒散的没个正形,谁知竟是个人物,他拱手道:“敢问道友师承何处?”
年轻人瞥他一眼,车帘子就自动落下,态度显而易见。
道士见状,也不再多言,如此顶尖的剑修,随便放到那个门派都能当个受人尊敬的长老,他何必去触这个霉头,便退开几步,伸手道,“冒犯了,请。”
商队重新启程,过了一大段路,商队领头人才在车帘外小心翼翼道:“多谢公子了,若不是您在,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
无人应答,过了好一会车里才轻飘飘冒出一句,“举手之劳,王掌柜要是过意不去,以后有好货先让我挑挑就行。”
“一定一定......”
两人寒暄了几句,车顶上突然落了只绿油油毛毛虫,虫子扭着身子钻进了车厢,啪嗒一声掉进桌子上的小碗,它爬在碗边,口里吐出道男人的声音来,“师弟!”
马车上的,就是那位“要钱不要命”,游走江湖和凡人做生意的楚砚。
百年光阴呼啸而过,他们当年匆匆逃离平都山,跋山涉水去了江南,曾经富甲一方的楚家早已灰飞烟灭,几个少年人开始了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
也就近几年来,才稍微混出个样子,又能重新拾回他少爷的排面。
“温铭!”楚砚看了眼自己刚泡的茶,额头青筋直跳,“你都是些什么诡异的癖好!不是玩蛤蟆就是玩虫!”
碗里的毛毛虫闻言更是肆无忌惮,在水里打了个滚才慢悠悠道,“说正事,浔洲近日人心惶惶,都在传有妖孽肆虐,专挑小娃娃下手,短短半个月,已经失踪了六七个个小孩子,衙门找到的时候,那些小孩子都已经被放干了血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