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童洛锦问。
“后来?”不等童温祺开口,秦子敬自嘲地笑了一声,将后面的话说了下去。
他秦子敬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他切切实实地觉得这世间无一处步肮脏,无一人不堕落,若是依着他的性子,将所有的人杀了也不是件什么难事。
在秦子敬的认知里,爱与恨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
他敬畏着田旭荣,但是在得知田旭荣是杀害自己父母的真凶之后,他又确实觉得童温祺应该取他的命,但是童温祺也应该给他陪葬。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啊,虽然他嘴里说着看不上童温祺的所作所为,并不屑与他当兄弟,但是这都改变不了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改变不了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的事实。
秦子敬觉得自己这一世活得当真是可笑之极,他从生下来就是被别人蒙在鼓里的一把剑,指着不该指的人,染着不该染的血。
那一日,秦子敬仰天大笑,摔酒而去。
童洛锦与童温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知道,十几年前的前尘往事,随着秦子敬的不告而别,终于落下了帷幕。
再次见到童温祺,童洛锦已经经历过大悲大痛,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反而没有了情绪爆发的气力。
童温祺的眸子里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他喉头微动,胸膛在剧烈起伏着,他的动作半是疯狂半是小心,将童洛锦轻轻拥进自己怀里,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与疲惫:“阿姐……你让我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童洛锦又何尝不想感受他身上的温度呢?便由着他拥着自己,他的心跳、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自己身上,让她真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是活着的,这不是自己的梦。
在这一系列的事情过去,童洛锦终于不再约束着自己的心。
也罢,就此刻,顺从自己的内心又何方。
她伸手反抱住童温祺。
童温祺闭上眼睛,唯恐眼中的水汽打湿了童洛锦的衣衫。
“阿姐,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他养伤的这段日子,总是在不断的做梦,梦见童洛锦的背影,不管他怎么叫,童洛锦都不肯回头,她笑着往前方跑去,而自己被落在黑白色调的后面。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将遗言说了一遍又一遍,让林南召传达给童洛锦,林南召一开始还认认真真地听他说,眼眶泛红,声音带颤,后来林南召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