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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李晟听到这个折中方案,微微点头,沈牧退下后,皇帝心中不免有些愧意。
看着这位紫袍玉带的中书令大人缓缓离去,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让这位首辅有些失望了。
但有些事情,即便是富有四海的他,也不能免俗。
先帝是开创之主,他是守成之君,对于死后那个板上钉钉的太宗庙号,自然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要做好。
既是守成,就要守好,君臣间将不可避免地渐渐离心,但总好过操之过急,最终害得王朝两世而亡。
司礼监掌印曹臻带着一名小太监走入画舫,后者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紫檀食盒。
李晟捏着鼻子灌下一碗药,苦得直皱眉头,曹臻在一旁小声安慰道:“良药苦口,陛下还需保重龙体啊。”
李晟笑意温淳,示意他们退下,大太监曹臻守在画舫外面,听见里头轻轻压抑的咳嗽声,曹臻心里有些担忧,但仍旧恪守本分,并不回头。
皇帝朝湖中抛出一把鱼食,看着底下翻滚的锦鲤,陷入沉思:
良药苦口虽然利于病,可是服下一剂猛药,再好的身体也要有损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