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碟一上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明嘲暗讽、暗斗不休的邱氏和邓氏也都满眼惊艳,忘了斗嘴。
润白瓷盘中,竟是一副菜肴拼摆出的画,画中白雪茫茫中,一朵朵娇艳的红梅怒放,偏生这些红梅的花蕊洁白晶莹,整个画面,红白相映,既雅又趣,意境悠远。
“这道菜好看!”老安人笑着称赞,“叫什么名字?”
翡翠笑道,“回老安人的话,这是一道申州本地菜,叫做雪蕊红梅,是四小姐亲手做的,这梅花并非天然,而是用白萝卜雕成花蕊,摘下梅花瓣重新摆陈在周围而成,这些雪是糯米做的。”
沈之栋到底年幼,沉不住气,好奇的问,“糯米粘粘,怎么能变成这雪花状?”
翡翠解释,“这工序可就麻烦了,首先糯米浸入梅汁糖水,蒸煮成米饭,再放在屋外冰冻变硬,再碾压成屑,即可均匀撒开如同雪花,尝起来又清甜芳香,绵糯酥松。”
众人一听,惊赞不已。
沈之栋双眼睁亮,起身要夹起来尝,被沈威轻斥,“不懂规矩,祖母还没动筷,你倒先吃上了?”
沈之栋惧怕父亲,不敢再伸手,怏怏又坐回。
老安人哈哈笑道,“兰姐儿真个是心灵手巧,一道菜做得跟画儿一样,瞧着就好看,我都不舍得吃了。”
大家都笑,只是笑容各有不同。
除夕家宴由此开始,以老安人开头动一筷子,就算是正式开席了,一碟子的雪蕊红梅很快就只剩下茫茫雪地和残余的几瓣梅瓣了。
沈清梦不吃,像个哑巴痴儿一样看着四周的人筷起筷落,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沈清兰视若无睹。
因为女眷也在同桌,所以男人们饮酒都很克制,环桌敬了一杯后,就开始慢斟细酌,老安人询问了沈之铭和沈之栋的功课,兄弟俩先后起身汇报,沈之铭是没得说,私塾先生赞誉有加,早就和沈威打了招呼,让他准备来年秋闱。
沈之栋年纪小,还没有送去学堂,只是沈威和沈之铭在家教导,也会布置作业、定期考试,小家伙学得有模有样的,见老安人问起,还主动背了一串诗,一口气下来,足有近二十首。
“很好,很好。”老安人乐呵呵的表示很满意。
邱氏突然问,“陆公子明年和你一起考吗?”
“陆公子”三字一出口,满座都竖起了耳朵,连不苟言笑的大老爷沈威也放下酒杯侧头看儿子。
沈之铭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母亲,“这个尚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