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哈腰,朝着孙乾所在的方向跪下磕头:
“陛下恕罪,草民的耳朵有些毛病,一直听不清楚。”
孙乾缓步踱到他面前,打量着。这人约四十左右,肤色很深,身材不高,五官平平看起来没有任何特点。
孙乾没有亲自审问的兴趣,对赵公公道:
“交给梁锦合审问清楚。”
那人急道:
“陛下恕罪,草民再也不敢了!”
这时,一个面皮白净、身材干瘦的内侍躬身走了过来,对孙乾叩问圣安后道:
“陛下,太上皇有请。太上皇说,这人是给鸽子看病的兽医,医术高明,还请陛下莫要为难他。”
孙乾深深看了兽医一眼:
“罢了。”
他转身前往静和居,静和居四周的槐树苍绿润泽,隐约可以听见鸽子的咕咕声。孙乾抬眼看向居室内,只见帘幕散开,微风拂动间,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快步从居室后方离开。
孙乾心中有了些揣测,面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迈入静和居,两侧的内侍挽起了帘幕。
居室内有两人对坐,一个太上皇,一个是曾在太上皇手中任职过的大臣。
他是以前的兵部尚书宋叙,后来因为一连丢了大庆二十座城池,被魏鹰极力革职查办。太上皇只能力保他一命,让他告老回乡去了。
那时的魏鹰还没有到专权的地步,只是还在发展自己的朋党中。
宋叙两鬓染霜,额头皱纹深深,他见到孙乾立即叩见了圣安。孙乾收回视线,对太上皇一拱手:
“见过父亲。”
太上皇朝他一点头:
“你来得正好,寡人正想找你谈谈。”
孙乾心中暗道,正好?若真是正好,你们太和宫何以如此慌张!
他虽不信,面上却带上一丝笑容:
“父亲在和宋叙下棋呢?”
说罢,又转头对宋叙道:
“你平身吧。”
宋叙谢了恩,低着头,微微躬着身,站在太上皇后侧不语。太上皇面前摆着还没下完的期盼,太上皇在他面前输得一塌糊涂,和宋叙的这盘棋,却是气势昂扬。
也不知道是宋叙故意让着他,还是宋叙棋艺不行。
太上皇将棋子收起来:
“他是寡人的旧臣子,半个老友了,陪着下棋解解闷。”
孙乾捏起最近的一颗黑子,放进玉碗中,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