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九妹说:“你们俩在这里读书,眼下已经在高级室里。唉,聂双云她这个山长够读书?”云洁笑着说:“她是多角色,有时候在高级室里读书,有时候也教学,不过,她要负责应酬各方面的来人。”“唉,还是读书好,一能知书明理,二能懂得点人情世故,读书人跟不读书的人大不一样。再说,书院里读书远离战场,安安稳稳,闲情逸致。”
黄子芹摆着手说:“马九妹呀,你以为这里安稳吗?告诉你,这里的争论可激烈的,说不到三四句就要动手打人。眼下,争论个朝廷应该由哪个掌权,大多人说由小皇帝掌权,但我们这些人认为应该由芮太后掌权。那帝派的人不答应,说理说不过我们,打架打不过我们,就封闭这个书院。我跟云洁到吴县令那里据理力争,吴县令迫于压力,书院才再度开启。”
云洁说:“原先这里的学生多达百人,男生、女生大致对半。”马九妹说:“晚上,你们带我去聂双云门上拜访,顺便把点礼物给她。”“是什么礼物?”“一瓶东坡肉跟一盒子莲子糕。我作为学生去见她山长,终究不能两挂蟹。”
晚上,四个人相见,寒暄不必说。聂双云说:“我们不在客厅里说话,省得受拘束,在我读书阁说话、做事自由自在。唉,马九妹你怎来龙亭呢?”马九妹说:“聂山长,你晓得的,我是个大粗人,趁生养孩子之际,到龙亭读点书,蘸点墨水。”聂双云说:“读书人谈论局势,发生争论,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说话有时候也粗野不得了,夸张点说,跟战场上拼杀差不多。”
马九妹说:“读书的地方应该文雅得很,与人说话慢条斯理,粗野应该跟读书人不搭界。”聂双云说:“这是各人观念不同,而且相左,发生碰撞,针尖对锋芒,谁也不肯相让。再说,女人走了上风,那些守旧的大男人脸上就挂不住,好在遇到黄子芹、云洁她们两个硬茬儿,弄得个收不了场。”
马九妹说:“我看吴县令人蛮不错的,他也说了书院有争论,笑嘻嘻地说庸者下,能者上,天之道然。他说只要能把国家领了强盛,管他哪个来当政。我猜想,他怕的是后派。”聂双云笑哈哈地说:“画虎画皮难画骨,他个吴罡最是个老狐狸,明里你看到他与人一脸笑,你晓得他背后想的什么。眼前朝廷局势他比哪个都晓得,脚踏两条船,蜡烛事让呆瓜虫去做,最后他来个两边都不得罪,渔翁得利,好处全归了他。大凡当官的人都有这一套呀。”
黄子芹说:“说到的呗,他个老爷亲自送你到书院,这个架子竟然矮到这等地步,说起来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