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眼睛里流转。
“我和他的对决就要来了吧?”他心想。
身旁突然现身的洪亮把原本安稳的空气挤出了一阵风,吹得那盛着早饭的篮子在并不平整的石头上摇晃欲坠。他看了看陈风,又看了看倾倒的石桌,猛地冲着陈风的肩膀捶了一拳,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
伸手在篮子里翻找,又是包子。晨姮似乎对包子情有独钟,而且执着的用着古老的物件。那精致的柳条篮子经历了年月,早已失了原本的柔嫩颜色,却依旧看得出是花了心思在里边的。
“刚拉了屎,你洗手了吗?”
“不洗手也比你干净。”
举着包子又看了一眼陈风,从上到下满身似干未干的黄泥,脸上挂着几道手指划过的粗粗印记,是爬起来擦脸的时候留下的。配着圆圆的脸,倒像是描画了老虎花纹的幼×童。皱着眉瞪着自己,一脸的不服气。
洪亮伸手从山巅林间剥落了残留的雨水露珠,飘浮空中竟成了无尽水流将陈风环绕在当中,把身上的泥土冲刷的干干净净。
毫无准备的被他这么一折腾,陈风鼻子里却进了不少的水。水流带着泥沙落回地面的时候,他却弯着腰挣扎的呼吸。
“你想呛死我呀?”
“给你洗澡还这么多废话?嫌水大呀?来,过来,我尿着给你洗。”
低头弯腰的喘息,抬起手在光溜溜的脑袋前冲着洪亮竖起一根粗壮的中指。一转手又指向了安座在石桌上的柳条篮子。努力回想刚刚倒在泥水中的每一丝感受,摇摇晃晃地把一个包子浮在空中。他避开了包子里带着的水,也避开了所有他能用得上力的东西。就只是包子,雪白的包子皮,油腻的包子馅。
可是在两个人都以为成功地时候,那沉重的吃食却像微波炉里的鸡蛋一样炸的粉碎,油星肉沫糊满了他们的全身。
嬉笑打闹着吃完了一顿早饭,陈风躺在石床上听着窗外树上麻雀的叽叽喳喳无法入睡。不久之后洪亮的呼噜声在隔壁的屋子里响起来,想必过去的一夜他也并没有睡好。鸟叫声和呼噜声交织在一起,看来这个最最适合睡觉的清晨就要这样辜负了。
也许是习惯了峡谷里的生活,也许是真的养好了身体。此时此刻他竟然嫌弃起了身下这块两次见证了他死里逃生的青石。青石虽然平整,但总归是硬邦邦的一块,从里到外透着寒气,躺的久了不光是腰酸背疼,连带着骨头节也是隐隐的不舒服。
太阳光终于显露了原有的热度,穿过勉强称作窗户的石头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