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踩踏和兵甲铿锵之外再无其他,人人自危。
郡守府内。
大夫换了好几批,勉强将韩生的高热给退散,他此刻腹部裹着厚厚的纱布,面色因大量失血而显得苍白如纸,刚一醒来,急声问道:“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还没有,下官已经……”
不等宋岱岩把话说完,韩生老脸一沉,叱道:“废物!”
“这么多官兵抓不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姑娘,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你这太守府是纸糊的!”
宋岱岩入仕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火气几乎瞬间就蹿到了头顶,但想到眼前这人的身份,又不得不按捺住脾气。
“那小姑娘能伤了先生你,说明自身武功不弱,再加上府中事先没有准备,仓促围堵,这才被她逃了出去。”
他这话的弦外之音是在说,一个连先生你都没能治住的人就不要怪寻常官兵无能。
当然,抱怨归抱怨,他也不想真的同这人撕破脸,轻声安抚道:“不过先生请放心,刚乱起来下官就命人将城门封禁,哪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要人还躲在城里,揪出来是早晚的事。”
“但愿如你所言。”
韩生冷哼了一声,捂着伤口挪了下身子,老而浑浊的眼珠在宋岱岩身上扫了圈,漫不经心的道:“宋大人,京中的贵人对你期许甚高,你可莫要辜负才是。”
“那是自然,下官定竭尽全力办妥此事。”
宋岱岩微微躬身,听到“贵人”二字,态度更谦逊了几分。
“老夫说的不是这个。”
韩生凝望着他,一瞬间目光如炬:“贵人们是喜欢有能力的人,但相比这个,忠心更重要。”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岱岩心里一突,面上不甚惶恐,“下官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场面话就不必说了。”
老者眼底掠过抹不耐烦,审视着他,颇有些居高临下的质问之意:“慕天风逃走前提了一嘴账册,到底是什么……”
屋内一时死寂。
过了许久,在韩生越来越冰冷的注视中,宋岱岩苦笑着叹了口气,“果然被他押对宝了,先生还是对我起了疑心。”
“慕天风那人睚眦必报,心机极深,他多年经营一朝断送,自己又险些丢了命,自知报仇无望,所以想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只是这样?”
韩生对这番说辞没有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