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踏入了房内,风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冷梅香,空气中都带着几丝清新雅淡。
林觉放下手中刚温好的酒,从坐席上起身,“林觉见过世子!”
温亭淡淡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径自坐到矮桌前,“林先生不必拘束,坐吧!”
林觉闻言,举止放松了几分,不再拘谨,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陈宴清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随口问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可要帮忙?”
温亭闻言,眉眼中的忧色去了大半,笑道:“我可不敢劳烦你了,前些日子你南下一趟,回来就被你发牢骚了半日。”
陈宴清不忿:“怎么说也是替兄弟办事,我自当尽心尽力,如今整个江南地带的经济皆由陈氏钱庄掌控,哥哥我累死累活,还不能找你倾诉倾诉?”
自那日温亭出征后,陈宴清就按着温亭的计划,将自己名下的钱庄拓展到了江南腹地,不日便可掌握全大梁的经济。再加上温亭在北境时,收拢了不少人心,布置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如今温亭的力量几乎或多或少地渗透到大梁的每一处了。
这些年,陈宴清其实一直在暗中筹划,只是念着温亭当时还未松口,便一直搁置了。况且,自己也不忍在他面前重提往事,更遑论谈论倾覆皇权的大业了。
自那日在孟春茶楼,温亭下决心般的一松口,陈宴清也逐渐开始操持旧业,经过多年谋划,韬光养晦,相信终有一日,他们的力量在脆弱腐朽的赵氏面前会是毁天灭地的威胁。
多年筹谋,十七年的忍辱负重,只为那一日的到来!
陈宴清收回飘远的思绪,喝了口茶问道:“匈奴那万余战俘,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处理?”
温亭没接话,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茶叶泡久了,发涩。”
陈宴清脸一黑。暗暗道,要不是你来得晚,哪里会苦?还质疑我的泡茶手艺?
“林先生如何看?”温亭淡淡转眸看向他,唇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林觉对他拱手一礼,缓缓道来:“万余人不是小数目,且其中有普通士兵亦有敌国将领,若尽数将其收入世子麾下,难保参差不齐,亦难保不会又对您有异心。”
陈宴清深以为然,赞同地连连点头,“这些俘虏皆是土生土长的匈奴人,他们视大梁人为仇敌,怎会轻易背弃家国?此外,我朝战胜所得俘虏大多是充当奴隶的,若是大批收服,纵然我们的兵马藏于暗处,亦是过于冒险了些。”
温亭指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