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同虚设的几百根鱼刺顺着暖流重重吐的满地都是。
半夜三点,食堂二楼的烧烤摊,台下没有观众,没有鼓掌声,更没有隔壁桌的情侣,眼前一黑,又一白,鬼哥他们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去他妈的!”刘玖重重的拍着桌子,眼睛里冒着火星,气愤刚才满怀深意的演出既然没有观众。
烧烤摊的老板穿着睡衣走过来,他没有说话,重重的把账单甩在桌子上,“你舍不舍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付钱,不付钱一个都别想跑!”
刘玖挪着沉重的的身板,努力的伸直,炎热的夏天里,他的手掌却懂得麻木僵直。
他笑了,钱包找不到了。
换只口袋,他又笑了,他记起来林雨雨曾经送过的卡通钱包,他早就不用了。
“微信也可以。”老板打着哈切,心里估计也是骂爹喊娘,为了做他们这一单生意,从11点到凌晨3点苦苦挣扎了四个小时。
接过账单,细数着,一斤醉蟹,一斤小龙虾,一斤半的酸菜鱼,怎么还有一箱雪碧?
刘玖喳的一声,拍案而起:“雪碧?怎么会有雪碧呢?”
老板大气喘着,正打算把刘玖的眼珠子扣在账单上。
“算了,雪碧就雪碧吧,雪碧比四特酒便宜。”刘玖装作高尚的挥了挥手。
起风了,塑料垃圾袋漫天飞舞,时而高,时而低,人家防盗窗上的纸板被吹的噔噔作响。
路边停着的自行车,轻便摩托车,电动车,有许多被风吹得倒在地上,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风中凌乱的他,看着那些风中摇摇欲坠的车子,莫名其妙的想,它们会不会因为换个主人而时不时漏电,会不会变得多愁善感,会不会留念与舍得。
风继续吹,塑料帐篷哐哧哐哧的作响。
刘玖半响过后,才反应过来,它们是车子,各种没有生命的车子,如果他们哪天围成一团,讨论着留念与舍得,那卖二手车的公司岂不是要倒闭?
刘玖砸吧砸吧嘴,碎碎念:“哈哈,舍得,舍得,它们肯定舍得,不舍得怎么卖钱啊。”
那我会舍得吗?
他不知道。
水的清澈,并非因为它不含杂质,而是在于懂得沉淀;心的通透,不是因为没有杂念,而是在于明白取舍。
再后来,鬼哥托着身子趴在装满蟹壳的桌子上,哭着喊着:“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哦!”
楼下宿舍的门早就被宿管员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