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龄的男孩一般,上街买蜜饯糕点,看街边小把戏。可是,他的父亲,日复一日地把他关在书房里,一次一次地拿戒尺打他的手心,一遍一遍地告诉他,生来便与旁人不同,肩上有重任,不能如旁人一般嬉戏市井。要读书,要习武。一日也不可耽误。他小时候特别爱吃桂花糕和青梅蜜饯,可他爹连这也不给他吃。那个小男孩数年没出过那座庭院。庭院的墙,成为了这个小男孩年少时的梦魇。那堵墙,坚不可摧,似乎与这个小男孩手心被戒尺打出的茧一样,挥之不去,难以磨灭。”
南汣眼中一颗泪珠滑下,滚落脸颊,在下颌流连许久,才肯离去。
孙峨说着轻轻抚了抚手心厚重的茧,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南汣一直看着他。
“后来啊,那孩子的父亲去世了。没过多久,一个姓桂的人告诉他,自己能让他坐上最高的位置,到了那时候,没有人敢给他脸色,桂花糕和青梅蜜饯想吃多少便有多少。那孩子开心极了,便一口答应。再后来啊,这孩子发现,糕点和蜜饯的确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代价却是,什么都得听那姓桂的。”
南汣的眼神始终不肯离开半步。
孙峨笑着拿起了一旁的酒杯,转了转,随即一饮而尽,抬头望向那轮月亮:“慢慢的,这孩子长大了。少年想自己飞出笼子,却怎么也飞不出去。挣脱了数年,想放弃了。可又不愿就这么认命。南汣啊,你且说说看,他当如何是好啊……”
“皇上!就当是为了苍生,也不可放弃。”南汣一度哽咽,久久不能回神:“桂公公苛扣赋税,从不理会何地有蝗灾旱灾,举国各地民不聊生啊陛下……”
“哈哈哈,这苍生与我何相干?”孙峨又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放肆大笑。
“陛下!”
“行了,我乏了。你也去休息吧。”
......
孙峨辗转反侧到了寅时。
第一次。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能读懂他。
他是活在牢笼里的一头狂野的猛兽,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嘶吼。
可偏偏他是皇上。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他的嘶吼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每次把自己关在那间屋子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胸口要炸裂了,那嘶吼的声音一刻不停的充斥着他的胸腔,想喷薄而出。
更可悲的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小时候父亲不让他结交任何人,告诉他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孤僻的性格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