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求你了,别送我进去,我没病,这不是病,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不是他的性别,只是他这个人啊,爸。”
沈时靳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卑微地求他,他哭着,妈也在哭,但是她也只是哭。
好像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好冷啊……
夏日的暴雨落在身上的时候,亲人的刀剜在肉上的时候真的好冷。
他麻木地恳求着他,但是那个人永远都是高高的在上平静,宛如能决定人命运的主神……
不,
他真的是神,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救他的,从地狱到人间,只是一句话的事。
“爸,我从来就没求你过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不要去戒同所,我也不会再告诉他,我把这份爱藏在心里,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我不玩摄影了,我去经商,去公司,你不是最想让我待在公司吗,我同意了,我真的同意了,爸,求你……”
“你们是死的吗!”
这句话不是跟他说的,他知道。
在他身后是一大群人,他们无一不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时刻准备带他进去。
可是……他没病啊。
眼泪早就流干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拽住那个人衣袖的手卸下力道,被人拖拉着越走越远,他茫然地看着那个人,似乎是很“医生”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是谁?”
沈时靳被迫抬起头,坐在椅子,双腿,双手以及脖子上全都绑上了皮带,勒得人血液不畅,上面甚至能看清依稀血迹……
上一个坐在这里的人是谁啊,也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可怜人吗?他还活着吗,应该还活着吧……
应该吧……
“说话!”
对面那人提高了音量,粗暴强硬地掰过他的头,强迫他看着前面。
他手里有张照片,其实准确来说是半张照片,照片的另一半是他,这是一张合照。已经被剪得惨不忍睹,但是上面那个笑得很开心的少年还是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霁晨……”
他有些虚弱。
那张照片是他十七岁生日的那一天,许霁晨来给他过生日时照的。
当时他还说,自己过生日就老了一岁,自己比他大,将来肯定也比他先老,人老了就会“缩水”,变矮,说不定有一天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