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很多。
自从伯父离世后,他就把头发的颜色换了回来,就连耳钉也不带了,活生生地像是回到了高中生的时候。
这些日子,他总觉得他的小靳回来了。
许霁晨盯着他的背影,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发酸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被人拒绝。
胆子还真是小。
这是姐夫评价他的原话,平时他也是不以为然的,但是今天,他自己都有点儿嫌弃自己了。
“我,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公司那边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家……家里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嗯……那个……有我帮你,那些人也不敢多为难你,还有……还有就是……嗯……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陪你喝酒,唱歌都可以,你就……就别去那种地方了。”
许霁晨磕磕绊绊地说完了这一大串的台词,眼看这那人还是背对着自己,心里的某种期待被一点点的消磨。
“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才回答了这一句“好”。
你可以继续叫我“小靳”,我也可以回家,再不去那些地方,你说的一切,我都答应。
因为逆着光的缘故,许霁晨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只能是通过他的语气来判断那个人的回答是否真心
只有一个字,但确莫名地很心安。
我会回家的,带着你的唠叨。
……
……
远处的钟声敲响了,震的空气都在颤抖。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今天过去了,阴天还是来了……
谢清堂失神地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洗完澡,浑身就只裹了件浴袍,带子也没系好,松松垮垮地,裸露出的锁骨白得有些异常。
浴缸里的水也没关,哗啦啦地流的到处都是,水汽一直弥漫着,始终没有散去。
他看了眼手边的美工刀,想了好久才颤抖着伸手去拿,然后再自己的手腕上精准的一划,伤口很深,依稀可见皮下的白骨。
但是……没有血流出,甚至是没有一丝的痛感。
也些不死心,他又接着在自己大腿内侧的动脉处狠狠地划过,结果却是同样的。
行尸走肉……大抵如此吧。
谢清堂泄气一般松开了手指,绝望而无助地闭上了眼,那些冥殿级发生的事却始终像放电影一样再脑海里重现。
他真的从没想到过自己还会去到那座焚山,一如既往的绝美景致却包裹着最怖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