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志问道:“那我们听一听传承者的亲身描述?”
李自封看着寒云秋不说话,既不鼓励也不制止,仿佛一个局外人。
寒云秋意欲询问阮莹莹的意见,奈何二人相距太远,小动作又太明显,在这几位的眼睛下实在不好作商讨,最后只能自己拿意见。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道:“好啊,既然大家想听,我就讲讲。”
寒云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呡了一口道:“总的来说那个地方没什么好的,又穷又偏,大家都是种地为生,偶尔去林子里打个小兽开开荤。最值得说一说的还是人:三爷,茶馆掌柜,为人谦和,但很有规矩,平常总爱吟诗弄词,不过也很能打。不是修士,耍扇子很行,是个角儿。
陈爷和赵爷他们都是老庄稼人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种了一辈子地,平时最爱在茶馆喝喝茶聊聊天,也会拿茶馆的桌子载棋盘,引来一大堆不喝茶来看戏的人围观。三爷也好这一口,常常带头凑过去看。
那群庄稼汉都会卖他个面子,让他到最前面看,毕竟用着人家的地方嘛!”
寒云秋又喝了口酒,接着说:“三爷有点家底,那么个破地方,明明没几个人来喝茶,更没人来吃饭,他却能养活我们俩人儿,还不时接济外人,给雯雯带点好吃的回来。
雯雯啊,是个小姑娘,才几岁,活泼得很。因为我偷溜出去过,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的,我说什么她都信,就是说外面有那种很长很长很凶很威武的龙她都信。直到我离开还朝我挥手告别呢,很是懂事可爱的小姑娘。”
寒云秋看着酒杯里的酒陷入沉默,对那个地方他并不多热爱,能记得也就那么几个亲近的人,可是,可是,相比此时此刻,他更想逃回“家乡”。
他没有家,对所有地方被称为家乡都得想了再想。
虽然是偏殿,但比茶馆豪华了不知多少倍,殿内的都是大人物,是神仙人,是修士,喝酒吃肉,给他剑给他钱给他荣誉,考验他。
他们给对方太多心机,但就是不给亲近。
他们是,他也是。
阮莹莹和梅鹤青看着这个穿着淡蓝浅白交杂衣服的少年,忽然觉得别扭。
这整个世界都是别扭的,他不该来此,坐在这儿,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承担这些责任。
可是,除了他,谁来承担?
我?
他们问自己。
阮莹莹都不确定自己能否承担得住,最起码,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