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风拂过的初雨时节,他着一身墨蓝重襺衣裘,束起的高马尾垂落在后肩,犹是混在这副景色,忽抬的双眼闪过一丝笑意,让人无意间沦陷其中。
陈瑾之收回眼,继续解答他的疑问:“淮西一带地形崎岖,附近多山坡、碎石,如果治颜族有意攻打淮西,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事,怕就怕在,他们绕后西南方,改淮西投宣城。”面前的人明显不在状态,他伸出手,敲了敲木柱,“陈仟行?”
陈仟行回过神来,“王兄,太后刚刚找你了?”宴席之上,太后和王兄一同离开,在人前锦北王是从北漾府出来的,可人后,陈瑾之只在北漾府待了半年不到,就跟着父王去了黎城,持剑杀敌,用血肉征服了王师众人,这才成了王师名正言顺的统领军。
“常深,你先去。”陈瑾之双眉拢着,待人离开,才重新开口,随便三言两语便消了他的顾虑:“陈仟行,你在怕什么?”
“有我在,没人动北漾府,太后不会、君上亦不会,君上还是顾念王爷当年的护国之恩,断不然无理由屠了北漾府。”刚才偏殿之内,他用承诺暂时护住北漾府,誓言一日不破,王府便得已存活。
“如果你觉得跟我委屈了你,可以说出来,王师不会没了你又或者没了我,就不叫王师,更何况,你现在是当师傅的人了,也有了自己要护的人。”
“你能护她,她亦能护你。”
“王兄...”陈瑾之说得很直,也间接的磨平了他心里的尖刺,“对不起。”
大致一盏茶的时间,我再次抬眼,陈瑾之已经离开了,也是,他说的是不急着出宫,可没说他不急。
刚出拱门的陈瑾之步伐放慢了些,想到刚才在偏殿时,太后说起只要他离南萧来的公主远点,北漾王府就能保住。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真让他想,倒也想不出来。
“锦北王乃北漠常胜将军,亦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将领之才,有他,北漠何其有幸。”
这句话是我闲暇之余在淮南门听到的,淮都一共三处城门,分别是淮南门、西宿门、北澈门,其中最为热闹的当属,靠近北漾府正门的淮南门。
淮南门是南北贸易的通口,各部落商贩都聚在城门空地上卖些稀奇的玩意儿,每月城门大开之时,我都拽着棉落混迹在商贩之中,听他们说起他。
北漾府的下人见到我都是尊敬行礼,从不与我多说话,除开王妃、陈仟行,就是陈默来得勤,我不喜欢和他说话,连带着他送的礼物我都不喜欢,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