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在屋内做着女红,门却突然被打开,抬头一看竟是宝玉回来了。
正在想着宝玉为何这么早就归来,就见他一脸丧气,走了几步,直挺挺倒在榻上。
袭人唬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做活,上前查看宝玉的情况。
只见宝玉目光呆滞,口中含糊地讲着,“贾蓉要来了,完了,全完了。”
听闻此言,袭人了然定是宝玉在外听了什么信,犹豫之间宝玉口中流涎,袭人忙叫道:
“麝月快来看护着爷,我去告知老太太。”
近几日家里安稳着,贾母心情也算不错,此时正在荣庆堂上和王夫人,薛姨妈闲话家常,鸳鸯在一旁伺候着。
贾母开口道:“我就说了那蓉哥儿是个灾星下凡,定得离了我贾家才能不沾祸根,这几日不是清净多了。”
王夫人和薛姨妈赔着笑。
贾母又道:“珍哥儿,而立之年正是身子骨最强健的时候儿,听说去找了蓉哥儿一趟,回来就病倒在榻上。”
“昨个,我又听管家媳妇说了,蓉哥儿岳丈秦家老汉,被捉下了狱,大理寺那是能活着出来的地方?”
“幸好丫头们都是福祉深厚的,没沾惹上什么晦气,要不我这日子算是别想过喽。”
王夫人接道:“姑娘们哪有什么福祉,都是老太太给的福祉,有老太太在啊,这贾家才有根。”
薛姨妈应和,“这一大家子人,最操心的就是老太太了,实是不易,我家里两个娃子都摆弄不明白。”
听着奉承话,贾母十分高兴。
正聊得兴起,堂内冲上一人来,贾母面色不悦,谁院里的丫鬟这么不知礼数,蹙眉望去竟是她给宝玉的大丫鬟袭人。
袭人跪在堂上大哭起来,哭的贾母心直发慌,王夫人也是骇了一跳。
袭人叩头呜咽着:“老太太,宝二爷出事了。”
还没等袭人话讲完,贾母身子颤了颤,瘫了下去,鸳鸯急忙上前扶住,对堂下说道:
“先说出了什么事?”
袭人擦了把眼泪:“今个宝二爷随薛家大爷一同出去吃酒,不多时候就先回来了,一进屋直挺挺的倒在榻上,口吐白沫,还念叨着蓉哥儿什么的。”
堂上之人听得糊涂,这都是哪跟哪啊。
贾母提取出了话里的关键词,愤恨地瞧了薛姨妈一眼,道:
“我说丫头们怎得没事儿,原来净被我那心头肉吸去了晦气,快去宫里请太医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