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鱼汤的事,她都还没跟他算账。
车架外头,真正关心她的人,骑在马上弯着腰问话:“李姑娘,你好些了吗,我有些话想问你。”
是那傻小子在说话。
李宴应了一声:“快死了,有什么话你尽快问,哎,你不是被扎成刺猬了吗,怎么还活着。”
金樽不想她那日说的话那样准,一件也不差。
“不是我,是对月,他替我挡下了这一劫,后背被扎得稀烂,好在穿着世子爷赠的软甲。李姑娘,你这样神机妙算,你能不能再替我算算,对月他什么时候能好,大夫说只看今晚,若是今晚熬不过去,人也就没了,稍后看完大夫,你能不能随我去一趟国公府。”
世子爷身边两位得力贴身侍卫,这命可是硬得很。
“放心,能撑过今晚,少说要活个七八十岁,甭操心。”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适才一向示她于无物的崔廷衍,听见她说这话,竟深深朝她投来一记视线。
有了李宴这句准话,金樽总算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那小子还欠我十大块金砖,他死了,我找谁要去。”
李宴没绷住,抽了抽嘴。
世子爷的车架没行到医馆前头,有人来拦架,郡主府的人有急事禀报,寿安郡主的丧事还没办完,现下急着要世子入府。
李宴靠着软枕,听明白了侍从来传的话。
崔廷衍当机立断的本事着实迅速,当下就道:“这就去。”
还让金樽将车里的她接下去,自行带去医馆。
就这么被赶,李宴可不甘心,伸长手,捞住世子爷的衣摆,紧拽着不放:“世子爷怎个这样无情。”
那日见,这位李家大姑娘可谈不上有什么姿色可言。
今日见她同着男子冠发,只是这脸,确实是秀气。
说话却没个品性,言止轻佻。
不是个正常良家女。
适才还捏着他的腰身,腰腹那一块,到现在都泛着疼。
李宴哪里知道世子爷如此娇嫩,此刻正恨着她方才轻薄于他。
她拽紧世子爷的衣裳不撒手,直言:“今日为救世子,我耗费了半身的功力,往后握不握得动剑,都还不知道,世子爷怎好当个无事人般就这样拂袖离去,难道不该敬谢我的救命之恩。”
本也不需要她救,谁知道她接得那样稳。
世子爷隐忍着声线:“你待如何?”
“好说,世子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