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呢?”
谢知筠叹了口气:“今年全赖母亲操持,明年若是我来操办,不知要成什么样子。”
卫戟发现谢知筠有许多优点,最让人心动的一点,便是她很有担当。
一件事交到她手中,她会全神贯注,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做到最好。
如今才三月末,她就开始想明年的事了。
明明最不喜欢旁人严苛认真,又刚刚说过父亲的管教太森严,可她却还是一丝不苟,自己其实也是个严肃认真的人。
这样的认真,让人心软。
卫戟道:“我不说,你自己也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如今她就直接用崔季管家时的那一套旧制度,把去年的账本翻出来,对照一下,原来如何安排的,大概还能怎么安排。
唯一需要调换的就是住处。
一年有一年的过法,今年这位州牧跟肃国公府关系更好,那就他来住州牧府,明年关系淡了,就换个地方住。
谢知筠自己已经有了章程,抬头就看到卫戟正满面笑容看着她,那眼眸里的笑意好似在发光。
带着戏谑的,又带着赞美的。
谢知筠面上微烫,她轻轻掐了一下卫戟的胳膊,低声念叨:“瞎看什么,吃你的饭。”
每日的晚膳对于两个人来说,逐渐变成了最期待的相会。
他们可以在饭桌上诉说一天的故事,讲一讲父母兄弟,说一说年少时的往事。
往往还没说多久,一顿饭就吃完了。
谢知行回去品读斋之后,卫戟很识趣,自觉搬回了厢房。
不过他脸皮厚,也知道谢知筠嘴硬心软,所以会寻着她心情好的时候,硬跟着进正房。
人都进去了,也不可能再被打出来。
厚颜无耻说的就是他。
今日亦是如此。
他擦着头发步履自然进入正房的时候,就连谢知筠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在身边落座,谢知筠才抬眸瞥他一眼。
谢知筠习惯燃香入睡,此刻她又在点千鸟香。
“还是喜欢这个味道,”卫戟嗅了嗅香气,“很适合你。”
谢知筠道:“原来小公爷不点香?”
“偶尔点,”卫戟想了想,见她凝眉静气,专注认真,还是开了口,“偶尔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会点。”
谢知筠有些惊讶:“小公爷也会睡不着?”
卫戟笑了一声:“我为何不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