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则一言不发,他只是郑重地跪在了房仁桢的屋前,只见他双眼噙满热泪,小心翼翼地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剑,说是短剑,更像是把匕首,大晚上的也看不清剑鞘、剑柄的样子,但老管家注意到,杜恺将那柄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短剑轻轻的抽了出来,霎时间一道寒光闪得老管家竟睁不开眼来。他惊声说道:“承影?难道是承影?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杜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双手托起这柄短剑高举过头顶。屋门很快就从里面拉开了,房仁桢快步走到杜恺面前,先是轻颤着接过剑来,顿时老泪纵横,只对着杜恺说了句:“少将军快请起,待我更衣相见!”……
房仁桢与杜恺在房家正堂里分宾主坐定,房仁桢还是有些难掩悲伤,好在正堂上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她为杜将军奉上了一杯香茗,点头致意后刚要离去,房仁桢却叫住了她:“代晴,来见过杜将军。”
代晴回身再次向杜恺行了礼,杜恺也有些尴尬的起身回了礼。房仁桢说道:“少将军莫要见怪,这是小女代晴,舍下只有老夫与小女,哦,还有管家老胡,三个人了,老夫行事从不背她。”
“不妨事,不妨事。”杜恺小心答着话。
如此,代晴也就坐在了杜恺的对面了,杜恺也顺势看了眼代晴,这女子一颦一笑落落大方,并不娇艳,但单凭那一袭雪白里透着红润的肌肤,就当得起“美貌”二字,况且那眼眸里藏不住的灵动,还有那小巧而挺拔的鼻梁,全都在瓜子形的脸颊上错落有致,杜恺不仅暗自叹了口气:只可惜,生逢乱事,否则我必求之。
“少将军可知这短剑来历?”
“晚辈实不知,乃是刘老将军在城破之时,交与末将,令晚辈献降于贼王,而后委身敌营,或可寻机助圣驾南巡,亦可护佑太子南迁。老将军叮嘱,万难之时,可执短剑自来夫子处,则必不相疑。还说这府上另有一珍宝,若得之,则不论如何危乱之局,亦能化险为夷。”
房仁桢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点着头说道:“这短剑是一对,都出自老夫家传,一柄唤作:承影,此剑夜间寒光闪闪。还有一柄在老夫手上,名唤:定光,白昼之时光亮如镜。我与长素(刘延如字)相交甚厚,故特将‘承影’赠予长素,并言明,危急时可以此二剑相托生死。不想,长素却先于我……”这着又要流出泪来。一旁的代晴忙唤了声:“爹爹!”
房仁桢发觉了即将失态的自己,于是赶紧止住悲伤,接着说道:“少将军今日深夜过府,想来必有见教。”
“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