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点漆的眼对视了会,无奈一笑:
“以后可不能和姐姐一样,凶巴巴的,讨人厌。”
阿蘅听不懂,呆呆望着她,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昭昭最开始带孩子时还会手足无措,现在已经摸出点门道了——小孩子哭,要么是饿了,要么是便溺,要么是冷了或是热了。
她挨着检查一番,并无问题,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身后响起了小多的声音:“傻昭昭,你唱歌哄她就是了!”
昭昭转过头,看见小多两手各拿了串糖葫芦。她刚要笑,却瞟到了小多身后的虞妈妈,便立马下了石头,恭恭敬敬道:
“妈妈好。”
虞妈妈有事要说。
小多不敢多留,把一串糖葫芦塞到昭昭手里,一串糖葫芦放到还没长牙的阿蘅身边,懂事地退下了。
昭昭估摸着是去云州的事有了眉目,刚要开口问,虞妈妈却指着哭声不停的阿蘅道:“昭昭儿,你就这样带孩子?”
“我……”
虞妈妈皱起眉,把手里的烟枪灭了,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香粉,生怕这些腌臜味道熏到孩子。
等清爽了些,才上前抱起阿蘅,细心地理起褓布,嘱咐道:“夏天不要裹这么紧,又闷又勒,你妹妹不哭才怪了。”
阿蘅窝在虞妈妈的怀里一声也不哭,圆圆的眼睛中满是探究,惹人怜爱。
“倒是讨喜。”虞妈妈心下一热,把抽烟抽出来的破锣嗓子端了起来,温声细语地唱起晦涩的小调:
“小树快长快长,我儿快长快长……等小树亭亭如盖,我儿也当出将入相,身披红紫华裳,车顶翠葆霓旌……”
她唱的断断续续,大抵是因为日久年深,许多往事已经记不清了。
昭昭小声问道:“妈妈,您以前有过儿子?”
“什么样的男人配我给他生孩子?”虞妈妈语气自嘲,“这是我娘唱给我哥的,我没有福气听。”
虞妈妈像只神秘的老猫,昭昭好奇她的过往:“后来呢?”
“后来?”虞妈妈笑笑,“后来我哥果然入朝为官,近富显贵……偏偏他性子刚直太过,只能做百炼钢,不可为绕指柔……被人算计,害了我们一家。”
昭昭猜到了后面的故事,虞妈妈没入贱籍,进了教坊,和不同的男人互相玩弄,最后腻了,来小小的青阳县当了老鸨。
如果人人都有清晰的来路,那她有没有?
“妈妈。”昭昭望着虞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