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光祚亲自给王化贞写了一封信之后,王化贞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把他外甥收入麾下了。”
“那时‘三大案’才过没多久,东林党风头正盛,加上王化贞那时要跟熊廷弼唱对台戏,对手下招揽的这批武将都特别关照,又是设宴鼓吹,又是簪花扶鬓,又是亲易其衣,又是拱揖上马的,把毛文龙感动得是一边哭一边叩头,觉得王化贞简直是他难得的知音,然后……后面毛文龙出海规取镇江,又被鞑子杀败退入皮岛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满桂道,“等于他还是靠沈光祚才获得王化贞的赏识的。”
祖大寿道,“那是,所以总得来说,毛文龙之前并没有展现出在行军打仗方面的特殊才能。”
袁崇焕终于觑准机会问道,“我听说王化贞当年派毛文龙出海的时候,只给了在广宁招揽的一百九十七名兵士,四只沙船和五百石米,毛文龙就靠这些开辟了东江镇,那也算挺厉害了罢?”
祖大寿道,“这叫政治时机大于军事时机,实际上他没打几场硬仗,主要是招揽了不少从后金逃难的辽民。”
何可纲道,“是啊,我总觉得,用难民练兵不大靠谱,因此我一直以为,东江军的主要战斗力不是杀多少鞑子,而是把男丁从后金那里吸收过去,倘或要真刀真枪地上战场,东江镇那批人说不定就一个个都成墙头草了。”
袁崇焕心下讶异,何可纲也是辽人,为何会对从后金逃出来的辽东难民如此不信任,“怎么会呢?这辽人难道不是几乎个个都与鞑子有着血海深仇吗?”
何可纲道,“袁臬台此言差矣,方才那来为奴酋作使者劝降的宁完我,不是就觉得给鞑子做奴才挺开心的吗?我一直很反对用地域特性来归类一个地方的人,那辽人和辽人之间区别可大了,我和祖中军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嘛。”
祖大寿道,“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假设辽东根本没有人支持后金,鞑子能这么轻易地就拿下抚顺、辽沈、广宁这些大城市吗?”
袁崇焕道,“那辽东汉人为什么会支持后金呢?”
何可纲道,“还能为什么?鞑子宣传说要给穷苦人分田呗。”
祖大寿道,“一开始鞑子说得可好听了,‘计丁受田’,‘恩养尼勘’,奴酋说要赶走汉官,女真人打下田地后,就把田地均分给所有的穷人,然后就有一群妄想不劳而获的农村人上当了呗。”
袁崇焕道,“说‘农村人’是不是有点儿地域歧视了?”
何可纲反问道,“本来相信鞑子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