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金军一来,那右屯卫的守城参将周守廉直接就带着军民跑了,粮米撤不回来,自然都落到了鞑子手里。”
程维楧道,“那实际上也不算跑了,那是听从高经略的命令撤回关内嘛。”
袁崇焕道,“高经略的命令多了,也不是只有回撤关内这一条命令,前几日奴酋要渡河的时候,高经略就上疏请示了陛下,陛下是下了旨的,要将右屯积聚刍粮俱皆收拾内地,这一条圣旨当时是抄发了邸报的。”
“如今这右屯三十万粮米都落到了奴酋手里,倘或阉党要借此弹劾我,那起码就是一个‘有悖圣意’、‘玩忽职守’之罪……”
满桂在旁打断道,“放心罢,袁臬台,阉党不敢以右屯坐失粮米之事为借口弹劾你。”
袁崇焕道,“打输了仗也不敢吗?”
金启倧接口道,“无论这一仗是输是赢,阉党都不敢。”
袁崇焕道,“你怎么知道?”
金启倧道,“陛下前两日刚从兵部发下谕旨,‘朕以眇躬缵承祖宗统绪,夙夜兢兢,志期保有疆土,而辽阳沦陷,未见恢复;柳河之挫,益用痛心’……”
袁崇焕截断道,“这条谕旨我也在邸报上读到了,无非是申饬经臣,毋要文武不和,互相推诿而已。”
程维楧道,“这些都是片汤话,关键是这条谕旨里有一句,‘度兹小丑之情,不过为抢夺右屯粮草之计,而藉兹为饵,致逆奴天亡之日也’。”
金启倧接口道,“这说明陛下已经把右屯所失三十万之储粮,认定为是吸引奴酋的诱饵了,陛下金口玉言,特意通过兵部下了圣旨来说明这件事,那就表明,陛下不愿意再追究右屯失粮的过失。”
袁崇焕一怔,心想,这怎么跟他在现代听到的说法不大一样,“那……这是陛下亲下圣谕为我掩过,陛下心里一定不痛快。”
程维楧道,“陛下亲下圣谕,以诱饵为名遮掩过失是不假,但这肯定不是为了你袁臬台。”
袁崇焕问道,“那是为了谁呢?”
程维楧笑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是袁臬台认识内廷的人,倒可以想办法问一问。”
袁崇焕道,“我要是认识内廷的人,现在就不至于为了粮草这般操心了。”
金启倧道,“其实这挺好猜的,能请下圣喻为自己掩过的,必定不会是小人物,非天子近臣不可。”
袁崇焕知道金启倧是在暗示魏忠贤,不过他没明白魏忠贤在其中有什么不可推卸的责任,“此事与内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