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语气像是调笑,语调却很坚定。
袁崇焕任由他打量,这一刻他的心思是恶狠狠的,他也不知道这样恶毒的想法怎么会这样迅速而汹涌地浮上他的心头。
他心想,倘或这个徐敷奏看出自己这个穿越者根本不是历史上那个明末英雄袁崇焕了,他干脆就立刻下令将徐敷奏杖毙。
袁崇焕握紧了手上的走马符牌,现在是战时状态,理由是很好找的,就说这徐敷奏想要临阵脱逃,杖毙他是为了杀鸡儆猴。
这也符合历史上那个袁崇焕一贯的作风,之前有孙承宗庇护,打死军官也不过被罚跪一场,现在宁远之战赢了,天启皇帝难道还会追究他在开战前随意打死一个小唱吗?
就算这个徐敷奏确实爱袁崇焕,他深爱袁崇焕,他爱惨了袁崇焕,可是这跟他这个穿越者有什么关系呢?
徐敷奏见袁崇焕沉着脸不接话,又自顾自地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是从接到奴酋的劝降信那天开始不对劲的,先是要打发我走,后来又当众号啕大哭……”
袁崇焕还是不开口,他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蓄力。
上辈子他打死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辈子忽然要他杀伐果断,他必须好好做一番心理建设。
反正也不是要他亲自动手,他就动动嘴皮子。
明朝的杖刑是最厉害的,照实了打,几杖下去人就没了。
这个过程既短又快,他的良心甚至都不用遭受什么折磨。
这时徐敷奏忽然俯下身,将他那一张明星般的俊脸凑到了袁崇焕的鼻尖前,接着用一种似是俏皮又似是牢骚的口吻,几乎脸贴脸地与袁崇焕道,“嗳,你不会是被奴酋在信里的说辞唬着了罢?奴酋在信里到底说了什么呀,能不能给我看看呀?”
袁崇焕抬起眼皮,徐敷奏黑亮到过分的瞳仁映出他缩小版的影子。
凑近了才发现,徐敷奏的皮肤简直细腻白皙得不像话,明朝男人能有这样的皮肤简直是怪象,连渤海的海风和辽东的寒冷都没能成功将这样白的皮子成功摧残上一分。
明末的风气多奇怪,这样一个大好青年竟然会爱上他这么一个矮小寑陋的中年人,亡国之兆的寓意大约就在于此。
袁崇焕轻咳一声,他的心理建设已经在片刻之间完成了,他能看到自己心里那个念头是那么清晰。
他知道他这时的最佳方法是先拿劝降信搪塞徐敷奏,然后直接站起身来去找那个传令的铺兵颁布命令,接着在徐敷奏还在读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