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敷奏却站着不动,“那我等你慢慢想。”
袁崇焕道,“外面要帮忙的地方多着呢,我这儿又不缺一个传话的人。”
徐敷奏笑了一下,他的长相在现代就是时兴的“小鲜肉”明星长相,一笑就颇有爱豆在舞台上向粉丝卖乖讨巧的那种神采飞扬,“你这儿可缺着人呢。”
袁崇焕道,“我能缺人?”
徐敷奏夸张地一指门口,“不信袁臬台出去打听打听,瞧瞧是不是大家伙都推着我来传信。”
袁崇焕不上他的当,他怀疑以明末的开放程度而言,孙承宗帐下的所有幕僚和文官武将都知道袁崇焕和徐敷奏有这种关系。
最后唯一对此一无所知的就是崇祯皇帝,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最终是在袁崇焕被下狱之后,从梁廷栋的奏疏中知道袁崇焕和徐敷奏的这层关系的,而梁廷栋恰恰就是袁崇焕的同年。
所以实际情形或许更加糟糕,以袁崇焕在万历四十七年考中进士的时间点来看,可能东林党所有成员都知道袁崇焕的性取向偏好并不是异性了。
毕竟那时候东林党的讲学和宴饮还没有那么多限制,这群文人士大夫往东林书院里一凑,好家伙,俨然一个后世的网络论坛,时政八卦满天飞,他袁崇焕怎么可能得以幸免?
因此袁崇焕可以想象,他如果当真出去寻人来问,外人必定误以为这是他跟徐敷奏在打情骂俏,他才不会干这种蠢事,“哦,那你的意思是,别人都在躲懒,就你勤快呗。”
徐敷奏的眼睛眨了眨,他在这方面总受他第一份职业的影响,明明是个大男人,神态和表情却总能传达出女人才有的烟行媚视,“不是我勤快,是别人都不敢来。”
袁崇焕不信他,“怎么会不敢来呢?”
徐敷奏笑道,“当然不敢来了,他们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又把袁臬台你给惹哭了。”
袁崇焕“哼”了一声,心道,事关一万四千余人的性命,换你你也哭,你跺你也麻。
哭一哭算什么?自古英雄好汉未必不流泪。
何况哪个英雄好汉能有他这般珍视生命?
刚穿越就救下了一万四千余人,这要是换算成浮屠塔,说不定能填满整座五台山,观世音菩萨都没他能救苦救难呢。
徐敷奏又道,“不过我之所以主动来,是因为我觉得近几日你行为反常。”
他一面这样说,一面用他那一双顾盼神飞的美目在袁崇焕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