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人,便也放了疲态,福身行礼了。
看着水烟进去,沈水煣才缓缓开口,叫了她:“今儿麻烦你了。”
随后便见着水烟摇了摇头,对她咧嘴笑了。
沈水煣见她没介意,也终是回以甜笑。
——
也是一夜没睡的。
想着初到府上,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水烟这会子便也起身,去正房请了安。
出来时,便拐去了沈老夫人的慈安堂。
才进去时,褚妈妈便去里屋通报。
沈老夫人这会子方用了早饭,也是在炕上闭目养神,见着水烟来,带着满脸的慈笑,拍了拍旁侧的蒲垫,叫她来坐。
秉着规矩不能废,水烟也是笑着朝她福身,踩了杌子上坐了。
人也是齐了,屋里静了一会子,随后便进了一众丫头,便是番行礼,手上端了果盘并着茶具给主子们用上。
这会子,待丫鬟们挑帘出去,沈老夫人才缓缓开口:“来便来了,便吃碗糖蒸酥酪,还有你最爱的榛子穰,每每来可必点的呢。”
水烟闻言,脑子也是翻过小时候的事儿,参杂着微苦的记忆渐渐充盈了整个脑袋,水烟想着只觉得有股道不出的寒意,面上却还是挂着笑,柔声细语道:“祖母也吃。”
“姑娘有所不知了,那会子老祖宗贪嘴多吃了几口甜的,这会子可不能再吃了。”一侧的褚妈妈笑着,瞥了沈老夫人一眼,打趣道。
沈老夫人这会子也是听着不悦了,无奈的将手指了指褚妈妈,笑道:“瞧瞧,这老货倒管起我来了。”
“祖母,妈妈也是为着您好,贪甜可不好呢。”水烟捂嘴笑了,向前挪了挪身子。
“就是,可跟个孩子似的,倒要人管了。”褚妈妈咯咯笑出了声儿,故作嗔怪。
屋里逗趣了好阵儿,这会子水烟已然是一碗酥酪下腹,又是吃了几块榛子穰的,也是再吃不下了。
这便是命了丫头进来与她漱口洗手,端了剩下的出去。
沈老夫人手揣珠串儿,等着水烟净手时打直眼儿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脸色苍白的,眼眶下头浮着道儿黑眼圈,也是无神,铅华淡上也是遮不去一身的疲惫。
老夫人若有若无的轻叹,平了嘴角,试探道:“可是为着凝翠院的事儿。”
沈水烟心头微挑,也是瞪了杏眼去看她,淡淡笑着掩饰:“啊?”
见着沈老夫人还是看着她,也是看不出她老人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