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道:“羊肝不可与椒同食,伤心。兔肉不可与姜同食,成霍乱。”
王舜和听了点点头道:“嗯嗯,不错,我虽未从前代医书中见过有此一说,倒也言之有理,不啻为一家之言。”
孙富荣听他夸赞,有些得意,又翻开一页道:“鱼馁者,不可食。羊肝有孔者,不可食。诸鸟自闭口者,勿食。”
王舜和摇摇头道:“这不新鲜,我们孔圣人早就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yì)而餲(ài),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还有什么?”
孙富荣又翻开了一页,道:“桂,味甘辛,大热,有毒。治心腹寒热,冷痰,利肝肺气。”
王舜和道:“嗯,有点意思,头次听说。你再翻译几句。”
孙、王二人你来我往,说得不亦乐乎,张士行在旁却听得如惊雷炸响。
那日晚膳正是观音奴给朱标上了一碗羊羹,朱标吃后觉得微有辛辣,如书中所言,羊肝不可与椒同时,羊肝有孔者不可食,桂,味甘辛,大热,有毒。若观音奴将有孔羊肝加小椒,桂皮做成羊羹,令朱标食下,不亚于在食物中下毒,那朱标上吐下泻的原因便昭然若揭了,而观音奴因此畏罪自杀,也就顺理成章,解释得通了。又一个疑问涌上心头,那观音奴为何一见此书,便要给朱标下毒呢,塔娜又在书中藏了什么秘密呢?
果然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孙富荣已将此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此处,他不禁咦了一声,左看右看,仔细端详了半天,半晌无语。
王舜和催促道:“这是什么,孙翁,你快翻译啊。”
孙富荣道:“这是八思巴文,我却不认得。”
张士行也赶快收心,竖起耳朵,听他细说。
孙富荣叹了口气道:“想当年,元太祖成吉思汗征讨乃蛮人,俘获其掌印官回鹘人塔塔统阿。成吉思汗令其创造蒙古文字,故称回鹘蒙文,畏兀儿蒙文,或者老蒙文,通行于世。后元世祖入主中原,因老蒙文用畏兀儿字转译蒙古语,颇为不准,便令国师八思巴创制新蒙文,这就是八思巴文,但老蒙文使用既久,人多厌苦,不愿学习新蒙文,故此八思巴文只在蒙古王公上层流行,久而久之,人多不识,竟成了传递军情的密文。”
他转过头来,笑着问张士行道:“张兄弟,看那墨迹颇新,书却很旧,莫非那卖书之人向你传递什么要紧之事?不令旁人知晓?”
张士行闻言色变,急道:“我连蒙古字都不懂,更不知八思巴文为何物,他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