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街角之时,一个黄色人影在他眼前一晃,向长街另一头奔去,张士行正待去追,忽然身后衣角被人拉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却是陈天平换了阮康的衣服站在他身后,二人长相近似,一看之下,还差点误认。
陈天平低声道:“空智师父,阮康换了我的黄袍,去引开追兵,船在哪里,我们赶紧走。”
张士行见他虽然换了阮康衣服,但还是太引人注目,便一把将他身上的丝制长袍剥落,随即脱下自己的灰色布袍,将他裹住,一把背起,飞快向码头上的那艘船跑去,上得船来,他对船家大叫一声道:“快开船。”
船家愣了一下,随即解开系船的绳索,用长杆一点岸边石阶,小船随即晃晃悠悠的离了江岸,向江心驶去。
这时,那身穿黄袍的阮康在街巷中绕了几个圈子,也朝码头奔来,陈天平看见,正待向他招手呼喊,张士行一把将他抱住,捂住他的嘴巴,陈天平在他的怀里无助的挣扎,眼看着阮康后面的骑兵将将追近,阮康朝着陈天平这艘渐渐远去的小船,大喊了一声,:“天佑我王!”说着,便扑通一声跳进了洮江。
后面的黎澄追及,喝令放箭,他身边的骑兵便朝河中放箭,嗖嗖嗖的射了数十箭后,河水中泛起了一股鲜红色的血水,那洮江因流经云南红土地,河水本就呈暗红色,这下那片水面更是红的瘆人。
陈天平被张士行死死捂住嘴巴,哭不出声来,脸憋得通红,待船到中流,张士行才放开他,陈天平抬手就打,张士行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道:“记住,你现在是阮康,不是陈天平。”
说罢,他转回身对那船家道:“老哥,我这兄弟阮康出来的急,没带外衣,你可否借一套给他穿。”
那船家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并不答话。
张士行冷笑一声,道:“老哥,你一介小老百姓,我劝你还是做些安稳生意,不要想打那些个歪主意,否则有命赚,没命花。”说罢,他一掌击出,砰的一声巨响,将那船篷打了个大窟窿。
那个船家吓了一跳,脸色大变道:“你要衣服穿,就给你穿吗,干嘛打坏我的船篷。”
张士行微微一笑道:“这趟水路走过后,我给你的那颗珍珠,足够你买好几艘三桅大船了,这艘小破船你该扔了。”
那船家一听,转怒为喜,连连点头道:“客官说得有理。我这个人老实本分,不贪意外之财。”说完,他进后舱,拿出了一套破烂衣服,递给张士行道:“这是我的换洗衣服,你看这位小哥穿上合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