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上元,家里已殒了一命,再要杀生只怕神佛怪罪,大是不详。”
“哼!”张芸儿将肩膀一抖,怒道:“我又不吃斋念佛,没你那么宽的肚量!”
接着,她又侧头斥责身后的女使们:“你们都聋了不成!还不动手!”
两个女使对视了一眼,也纷纷屈膝答了一声:“是!”然后并排走上去拉环儿的胳膊,嘴里还说着:“环姐姐,咱们可对不住您了。”
环儿哪是肯轻易就范的。她大叫一声:“给我滚一边去!”说着便伸手一推,这两个女使全没防备,当场就给掀翻在了张芸儿和李仙娥的脚下,直“哎呦!”、“哎呦!”地叫着。
“你们莫家仗着家大人多就想灭我的口吗?哈哈!你们胡乱杀人,他日开封府追究下来,谁也逃不了干系!”环儿状若癫狂,本已梳理好的头发又披散了下来。这两对母女连同在场的女使们都愣住了。她们这些女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竟也呆若木鸡。
张芸儿轻抚胸口,声音终于软了下来:“莫家待你不薄,你何必苦苦相逼!”
“待我不薄?”环儿将袖子一撸,冷冷地笑着:“莫家上下,真正待我好的只有我们大姑娘一人!你们这两对母女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哼哼!我们大姑娘嫡母去的早,这些年来大郎迟迟不立主母。你们的眼睛窝子盯着这位子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当主母,却是过不了我大姑娘这一关!于是……于是二姑娘就动了杀心……”
她越说越激动,伸出手来指着依旧卧倒在地的莫云湘,说到最后,声音也含混不清了。
莫云湘连忙摇头,惊慌地大叫:“我没有!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呀……”
仿佛在这一瞬间,环儿成了大理寺升堂审案的官,而莫云湘成了女犯。
“你若当真疑心此事是湘儿所为,大可去敲开封府的登闻鼓,也不必在此聒噪。”张芸儿也是气得声音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哎呀!敲什么鼓。”李仙娥又拽了她一把,望着这一圈的女眷说:“家里的事已经够烦人心的了,还愁事儿不够大,非得惊动了官府不可?依我说,这鼓就不必敲了,自家的事自家了。大姑娘既已去了,咱们还是快些报丧,家里的亲朋故旧还有四司六局的人都得支应到了,再派几个可靠的小厮去西蜀找大郎,叫他快些回来。等大郎回来了,咱们就有主心骨了,事儿也就好办了。”
她一抹眼泪,又转过头来对环儿说:“你仔细想想,大姑娘落水前后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