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口咬定是二姑娘所为,但咱们也得闹清楚了。”
李仙娥这话出口,张芸儿先变了脸色,侧过头来说:“金明池每年落水溺毙的人不知凡几,哪能个个都查得清楚的。你这么说,分明还是怀疑湘儿!”
李仙娥闻言如获重谴,忙退了一步,矮了几分身子说:“妹妹万不敢存这个心思。只是……只是荷露她毕竟是大郎的掌上珠,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总得有个交代。”
“交代?这交代要着落在谁的身上?”张芸儿气往上冲,嗓门恶不觉提高了。
她面红耳赤,双目如两个铃铛紧紧逼视着李仙娥。而李仙娥就像是领受责罚的女婢,颔首弯腰,大气也不敢喘,只得连连说着:“妹妹多嘴……”
眼见母亲受气,莫云溪便一个箭步迈了上去,插在了李仙娥和张芸儿的中间,一双怒目望着张芸儿,中气十足的说:“二奶奶莫要动气。我娘只是问环儿有无可疑的人物,可没说二女兄怎么地。”
环儿也果真定下了心性,还不待张芸儿说话,便抢着说:“要说这可疑的人物倒是有一个,只是这人非比寻常,咱们家轻易惹不得。”
“谁?”李仙娥瞪圆了眼睛急急地追问。
环儿望着她,淡淡地回答:“端王。”
众人闻言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端王乃是官家庶出的兄弟,那是云尖儿上的人物,如何又要害这素不相识的莫云潇?于是,在吃惊之后,大家也觉得环儿的话说得极是荒唐。
张芸儿气极,指着环儿对李仙娥说:“疯了!这妮子保准是疯了!腹诽皇家已是不敬,更遑论这样明目张胆的嚷出来,若是叫外人听去了,还怕不是泼天的祸事?”
“你当我胡说的吗?”环儿怒目将她一瞪,随即转脸对李仙娥说:“端王本也是来金明池观赏龙舟竞技的,可也不知何故,忽然起驾离去。他是何等样人,一来一去携风带雨,无数的随从小厮,还有开道的骡马仪仗,把个金明池入口塞了个结实。大姑娘被两个心好的哥儿捞了上来,竟也一时不能出去,只得等着端王的人马车驾走干净了才能走。您瞅瞅这天儿,穿着袄子都直打哆嗦,我家姑娘在那冷水里泡着,寒气入肺,又迁延了时辰,这才……这才……”
说到最后,她又哽咽了起来,便用帕子捂着口鼻呜呜哭了起来。
“好个不要命的狗东西!真是越说越荒唐,难道你还要去告端王一状不成?”张芸儿大声呵斥着,极是愤怒。
李仙娥却只是轻声一叹,道:“或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