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潇坐在床上,不断地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彩衣。
彩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像一个没长开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蕴含着无限青春的活力。
她被莫云潇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低着头,两手揉捏着衣裙。
“你原是二奶奶房里的人,到我这边来,你可愿意?”莫云潇淡淡地问了一句。
“小的是签了契的,不敢有怨言。”彩衣回答。
“是不敢,还是不愿。”莫云潇又问。
彩衣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她原以为会看到一张极为严肃且冷峻的脸,就像二奶奶张芸儿时常甩给自己的脸色一样。可她没想到,莫云潇竟带着浅浅的微笑,目光柔和的像冬日里的阳光。
她只看了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回答:“小的是奉命来的,只知道把大姑娘照顾好,可没想过旁的。”
“好。”莫云潇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又说:“那你帮我洗漱。”
“是了。”彩衣应了一声,忙去打水。她打好了热水,将毛巾在水里浸湿,然后拧干递给莫云潇说:“姑娘先擦把脸。”
莫云潇用热水浸过的毛巾敷面,感觉脸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张看开来,十分舒服。
擦过了脸,彩衣又递上一个小茶盅,盛着的是淡盐水。她将茶盅和一个短小的牙刷递给了莫云潇,说:“请姑娘漱口。”
莫云潇一瞧,笑着说:“这是牙刷吗?”
彩衣面上一红,忙说:“这是个稀罕物。”
莫云潇浅浅一笑,夸赞道:“你可真细心。”
“谢大姑娘夸赞。”彩衣回答。
莫云潇一边刷牙一边说:“咱们待会儿要去看看环儿。我绝不能让爹把她卖了。”
彩衣说:“小的虽来得迟,但也听说咱家大郎是说一不二的,姑娘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
莫云潇点点头,说:“这个我省得。咱们先去瞧瞧,容后再议。”
莫云潇洗漱完毕,披衣下床,在彩衣的陪同下去了柴房。
环儿靠在柴草堆上,幽幽地哭泣着。杜鹃瞧着她也不觉眼眶泛红。她递上去一个馒头,说:“无论如何,你也吃一口吧。”
环儿摇了摇头,头发也散乱了。“我好悔,杜鹃姐姐,我好悔。”她说着:“都是我要出去玩,去逛什么瓦子,才惹出这些事端来。”
杜鹃低头沉吟道:“大郎一直将大姑娘视作心肝,宠爱之甚尤在时雨少爷之上。这次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