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了尘用满是老茧的手,抚摸着何璋玲的脑袋,轻声道:
“若凡,这是为师,给你取的字。你别说话,听我说”。
何璋玲颤抖着点头示意知道。
“今天不说,就真的把一辈子的话,带进棺材里了。”
何璋玲双手握紧着了尘枯瘦的右手,看着他眼睛无神地盯着草棚的屋顶,听着他无喜无悲地话语:
“我原是桂省人,咸*年间,跟随那几位,从金田一路杀到金陵。在那个时候,冲锋陷阵,关键时候顶上去的,都是自家乡出来的老兄弟,为师就是其中之一。
自十六岁好勇斗狠,偷鸡摸狗,为祸乡里甚重,但也看不惯朝廷对普罗大众往死里压榨。
那年旱灾,收成很少,很少。收税的恶吏和那些鹰犬,冲进家里把仅有的一点粮食拿走,村内,更是鸡犬不留。
艰难地熬过了几天,听闻洪杨在金田举义,我便索性领着乡亲,杀掉乡里恶绅,去投了洪杨。
之后一路转战,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跟随自己一同投军的近八百乡民,到金陵时,不足五十。
鼎定金陵后,我和大部分仆从军民一样,都以为从此就过上好日子。
可后来,天京动乱,杀了东王杀北王,整个天京,血流成河,吾,不知道相信誰,又有誰能信我。
不久之后,翼王出走,吾稀里糊涂地升为点检,驻守金陵附近。
那时的我,很是迷茫。
八年战打下来,相熟的人,早已换了几茬,那几十名最后的乡党也只剩九个。
同*二年,我以王爵身份,驻守的府城,被湘军围困。
299天,整整300天。
弹尽…粮绝…人灭,我也受伤昏迷。
后来才知道,是同村人莫白等三人,城破后,在王府做最后的抗争后,面对蜂蛹而来带着复仇凶狠眼神的团丁,湘军。
几位大腿受伤的王府禁卫,等莫白三人,护送自己下了早已挖好的地道,就看着冲进最后防线的那些兵丁,疯狂地大笑着扔下火把……
随着一连串的呲呲声,向西洋人秘密购买,早已预埋好了的近五十吨火药被引爆,带走的,不仅仅是数百条人命,也抹去了那些我们这类人,存在过的痕迹。”
了尘说着说着,泪水,就不知不湿润了眼眶。戎马生涯几十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说出了最大的秘密。
看着这位年纪虽小,却很有灵性的徒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