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帝没想到,铁面无私的岑疏林会倒戈孟晚岁!
还当众揭他丑!
在场的都是皇亲国戚,是上京城内手握重权的高官!
这下……
“住口!”永宁帝挥手扔下瓜果,“岑疏林!朕记得,你这个刑部尚书……”
“臣已经做腻了。”岑郁说话比他还快。
满堂寂静。
岑郁继续开口:“永宁帝五年,您派遣永昌侯府的林想出征漠北,林想为了获胜,竟然驱赶一城百姓出城,去诱敌!
“当时死伤比战死沙场的还要多出两倍不止!
“而陛下您听闻了,非但没有斥责,还帮他掩盖了罪行,只因为您想要拿捏他的把柄,让他效忠您!想要完完整整的兵权!”
永宁帝大喝,“这是林想做的!与朕何干?!”
“陛下,您是天下的君父!可您不为子民讨公道,反而把刽子手推向高位,您觉得这与您没有干系?
“那既然如此,您何不退位?这样,才是真正没有关系!”
岑郁在刑部浸润多年,审案子时常常和犯人对着吼,练就了一副大锣嗓子,震得人发愣。
永宁帝都没反应过来。
李晟笑着接话,“陛下怎么会舍得这个位置?永宁七年,西南遭南楚攻打,断粮三月。
“萧家送回求救信,陛下却想要就此杀了萧家,安插自己的人上去。
“于是派人带着粮食,守在川蜀边界,只等萧家全军覆没,再去接手西南!
“这,也和你无关?”
他说到最后,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
曾经他数度怀疑自己的选择,为什么皇帝不爱民如子?
为什么皇帝总是猜忌?
为什么皇帝连边界线都能放置在一边?
后来他懂了,只为了一个权字。
永宁帝嘴唇嗫喏,说不出话来。
“朕……”
“是天子。”李晟嬉皮笑脸,拔出剑,“对,你是天下的贼子!”
永宁帝忍无可忍,“裴矩,动手!”
岑郁着急上前两步,“且慢!”
李晟起身,离他只有一步,确保在动手之前能及时救他狗命。
岑郁在袖子里翻翻找找,举着一只头钗,“裴总督,请看。”
裴矩瞳孔颤抖,红衣下的白刃晃动。
“这是你夫人的钗子。”岑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