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陈安也不想多生事端,快步向家中走去。
.............
当晚,夜色阴沉如石油,一点点渗入吴家宅院。
“啊!”
一声惊叫响起,吴氏从噩梦中惊醒,汗水早已经浸透了衣衫。
她大口喘着粗气,不敢回想梦中的恐怖情景。
良久,吴氏披上衣服起身,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油灯,恍惚间似有道黑影在窗外一闪而逝。
她并没有在意。
火苗慢慢升腾,不久室内便充满了昏黄的光,吴氏盯着火苗,仿佛在盯着自己的心事。
良久,灯芯逐渐焦结,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去了碳化的部分。
今天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
丈夫外出行商一年多,始终渺无音讯,今天突然返家,着实是件大喜事。
要说这吴氏的丈夫祖上并非洛水人士,只因早年间躲避兵灾,一族人辗转流落梁州,路上**也抢,盗匪也劫,妖鬼也捉,全族人死了七七八八,只余他这一脉在洛水扎了根。
大户人家自诩书香门第,不屑务农经商,可没了田产收入,功名又没博到,日子自然是越过越穷。
几代下来,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才琢磨起了经商的门道,日子逐渐富裕起来,但是行商走南闯北,聚少离多,长年难得团圆一次。
想到此处,吴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都说小别胜新婚,可这次回家丈夫表现的却格外冷淡,甚至提出了分房睡的要求。
难不成这冤家有了外宅?
可为何他看向小虎的目光也那么冷漠,亦或说......狠毒?
“乱想什么呢!”
吴氏拍了拍脑门,暗骂自己发神经。
这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亲。
兴许是连日赶路太过疲惫,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一想到儿子那憨憨模样,陈氏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笑容。
忽觉腹中有些不适,穿好衣服出门小解。
月光盈盈如水,却洗不净院内如墨般的黑暗。
一阵凉风袭来,妇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脚下又快了几分。
“吱呀...吱呀.....”
好似摇篮晃动。
吴氏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房门微启,风一吹,来回摇曳。
妇人不禁暗怪自己粗心,竟然忘记把儿子的房门关严。
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