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晴川与芳草相对而坐,气氛正如面前热气消散的中药汤剂又苦又涩。
许久许久,晴川就这么望着芳草,他憋了一肚子的话,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就想这么看着、这么看着芳草,好像是为了要把她一辈子的心事都看穿了、看透了,不留下一丝余角。
“芳草,有一个真相,我等待了二十五年,如果你今天允许触碰这个话题,我想你亲口告诉我答案”,晴川此刻不想绕弯子。
“晴川,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要知道,我们要的是活在当下啊”芳草猜到这一日终究要到来,但她没有想到会是今天。
“当然重要,如果我如你一样健康,我还可以等,但你也应该知道,癌症这个病有多凶险,我不想让自己带着疑问离开人世,因为这个疑问损害了你在我心中那不可侵犯的圣洁”
“晴川,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也不要你给我带一个圣洁的高帽,现在来追究当年的对与错,又有多大的意义呢?一切的对错都是有缘由的,可能没有绝对的对或者绝对的错”。
“芳草,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要追究谁对谁错”,晴川在为自己辩解。
“晴川,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我们都太年轻,我们的心智还那样的不成熟,如果放到现在,我处理问题的方式就会完全不一样,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你来追寻真相的局面”。
“芳草,就是一个答案,一句话的问题,你也可以保持沉默”。
“晴川,不光是你要寻找真相,我在可染告诉我真相之前,我也在寻找真相,只是我们的出发点不同,我们想要追寻的真相就会不一样”。
“你也在寻找真相?”
“晴川,我说了一切的对错都是有缘由的,可能没有绝对的对或者绝对的错,该出现答案的时候,答案就会自动出现”,芳草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在寻找真相?我也等了二十五年,我一直期望着有一个人来告诉我,为什么二十五年前你南下深圳后就再无音讯,我也等了二十五年啊,晴川,曾经为证实你死亡的真假,我也南下深圳,人证物证都在,我也只能承认你死了,尽管我内心里一直抗拒着,但事实摆在面前。我能不相信吗?”。
“芳草,芳草,你停停,你一直以为我死了?怎么会呢?”,这下让晴川大吃一惊。
“我难道会信口雌黄?晴川,就在你南下深圳个把月后,学校保卫处接到深圳宝安区公安局的协查电话,说他们在茅洲河里发现一青年人的尸体,上身穿旧